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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沅也有些不解地看向姜芜。
“未时末还请三公子派人将避火瓶送到我们院中,否则我们可便答应别人的合作了。”说完,姜芜端起茶碗低头抿了一口热茶。
荆州盛産生熟普洱,萧蔚冲了一壶熟茶,入口醇厚,茶汤鲜亮,有股淡淡的糯米清香,回甘持久,姜芜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萧蔚忍俊不禁,“没想到姜女郎竟然也有这般强盗般的作风,事未成先收礼的,即便如此,一个孤女身份还有何好留恋的?不如大家坦诚?”
“这礼嘛,你我不曾相识,我不收是因为情分,你们不送却是礼节不到位,口说无凭,空画张饼,也就是家里孩子小,不懂事,被你们哄着吃下去了。”姜芜放下茶杯,“我人就在这里,不如萧女郎来探一探,我是否是孤女?”
“是嘛?我便不客气了。”说完,萧蔚闻言双眸一眯,黑色的瞳仁紧缩成一条竖线,右手擡起的瞬间,鲜红的指尖催发而出,她立刻出手袭向姜芜。
雾沅见状擡手将萧蔚的手打开,“不可。”
萧蔚轻吟一声,顺着雾沅的力道伏在了软垫上,眼神似埋怨般地看向了姜芜,“姜女郎,似乎有人不愿意你暴露身份呢。”
姜芜淡淡地一笑,“技不如人罢了,麻烦你同三公子摆正一下态度,盯着城主之位的人并不只有你们,还有其他人,而且是你来寻我们合作的,不拿出一些诚意来,怎麽能体现出你们的决心呢?而且我们怎麽知晓你们会不会卸磨杀驴,总不能让我们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萧蔚挑眉,“姜女郎如此深谋远虑,还会有这种顾虑吗?”
姜芜伸手拍了拍雾沅的手臂,“你出去等一下,我同萧女郎还有体己话要讲。”
“你确定?”
姜芜点了点头。
雾沅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了出去,反正他从未看清楚姜芜的意图。
萧蔚见雾沅出来,身子探向前,擡手掩住双唇,笑意暧昧,“其实从姜女郎进门之时我便察觉了,您身上的气味变了。”
“是吗?”姜芜面色不变,“我倒是有一计,可以助你们除掉萧舒延。”
萧蔚闻言一愣,缓缓得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除掉萧舒延谈何容易?我们曾经下了一种慢性毒药入他的餐饮之中,谁知他福大命大,累积毒死一头牛的药量,却没有毒死他。”
“你们可以将我抓去,放出消息引萧舒延前往,我想看看权力和我,他会选哪一个。”姜芜不屑地一笑,“不过,他选哪一个于我来说都没有坏处,若是他选权力,你们大可设埋伏杀掉他,若是他选我,还请三公子高擡贵手,放我们离开,我保证今生不会再出现在二位面前。”
萧蔚讶然,心中有一丝的触动,她久久得未曾出声。
姜芜也不急,静静地喝茶等着她。
萧蔚痴痴地笑了起来,“不过短短几日光阴,姜女郎竟也情根深种,非大公子不可了吗?”
“我一个瞎眼孤女,无依无靠,能找到个贴心的人不容易。”姜芜神情故作羞赧,“而且大公子答应会治好我的眼睛,我今生无以为报,愿馀生常伴他左右。”
萧蔚急急地追问,“若是大公子选了权力呢?你如此情深义重,忍心看他死吗?”
姜芜心中一痛,苦楚翻腾,原本设计同萧蔚周旋,现下却没了心情,只是敷衍道:“那是他的选择,我也有我的选择。”
萧蔚擡手抓紧了胸前的衣裳,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释然,“我知晓了,避火瓶一事我会同三郎转达,此计若成,我们会派人去劫姜女郎,万般请您不要受惊。”
姜芜颔首,“多谢。”
萧蔚看向姜芜的眼神多了几分殷切,已然将她当作了与自己同病相怜之人,“即便是如此,我也想提醒女郎一句,莫要太全身心的放在男人身上。”
姜芜面露惊讶,她轻挑眉毛,“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作茧自缚?”
萧蔚微笑,“因为我甘之如饴,并心甘情愿。三郎救过我,我会以命报之。”说完,她起身同姜芜作别,然後离开了望月楼。
雾沅在萧蔚走後进门,“你同她商议何事了?”
姜芜推开窗,侧身伏在窗棂上吹着风,听到雾沅如此问便回道:“不过是试探了一番痴情妖怪的心而已。”
雾沅蹙眉,心中也在为此事犯愁担忧,“按理来说,大荒之妖不该同人族茍合,这不合伦理。”
“感情一事,是谁都随随便便控制得住的吗?”姜芜不以为然,“昨日荆州府内又出现挖心一事了吗?”
雾沅颔首,“有,鬼族人十分猖獗,死得是一个婢女。”
姜芜轻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哼唱起一首小调。
雾沅有些诧异,正纳闷姜芜为何停了哼唱,便见她开口。
“有没有感觉到城内有股森森然的气息?”
雾沅仔细地感受了一番,“并没有。”
“是吗?”姜芜起身,“走吧,我们去趟成衣店,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布料。”
从应百无聊赖地在街上游荡着,口中叼着一根野草,他穿着一身黑衣,外面罩着轻甲,边走边甩动着护腕上地绳结,连带着头上的银饰也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沈确拿着商扶庭写好的清单,在街上奔走采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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