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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也一直在维护着所有人的情绪,将他们这群人族修士丶大荒妖怪以及修罗组成的队伍紧紧地粘合在一起。
在商扶庭的心中,姜芜一直是一个很好的人,只不过他因为血海深仇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姜芜侧身躺在兽皮上,怀中抱着木盒子,她蜷缩起身体,将自己缩成一团,她咬着手指来转移心中之痛,意识昏沉。
百衢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正准备开口便看到了姜芜,他眉心一拢,“你怎麽在这?”
睢羲刚想让百衢离开,便看到姜芜背对着後者坐了起来,看着她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将怀中的木盒子整理好放回了原处。
姜芜缓了缓情绪,随即便一言不发地越过百衢向外走去。
百衢见状面色阴沉地扯住姜芜的手臂,质问道:“我问你为何在此处?来看睢羲死没死?死得够不够透彻?你害他至此,还有脸回来?你哭成这样给谁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姜芜甩开百衢的手,嗤笑一声,“闭嘴,你若是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说完,她便挥袖向外走去。
睢羲待姜芜走远後,才从木梯上缓缓显形,他看着门外开口道:“百衢,你别欺负她。”
“得,谁想插手你们两个的破事。”百衢哼笑一声,“又疯了一个,赶紧跟我走。”
睢羲蹙眉,“多大?”
百衢说:“应该不会很棘手,才几千年。”
睢羲问道:“居然如此年轻,原因为何?”
“谁知道呢,先绑起来扔天河里看看,不行再杀。”百衢耸了耸肩,“你方才在二楼躲躲藏藏做何事?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你怎麽不下来见她?”
睢羲向树外看去,舒缓了脸上紧绷的神情,“等我完成一件事情,便去找她,东西找到了吗?”
百衢应了一声,将一块黑色的物体扔给了睢羲,“这是玄铁,无坚不摧。”
睢羲将玄铁收进袖袋中,“多谢。”
姜芜在角落处收拾好情绪,确定好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後才朝着商扶庭和宿凌薇走去。
宿凌薇正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地前後晃着,她看到姜芜朝着这边走来,立刻站起来迎了上去,并将手中的三瓶天河之水递给了她,“喏,取了三瓶,你们两个可真是花了心思啊,这里布置得真不错。”
姜芜擡眸看了商扶庭一眼,随後将其中两瓶递了过去,“我留一瓶给眠眠治眼睛,剩下的都给你。”
商扶庭上前接过那两瓶天河之水,十分克制地没有再碰到姜芜的手,他哑声道:“好,我替天都东城的百姓谢谢你,也替黎明苍生谢谢你。”
姜芜摇了摇头,“不用谢我,我没有做任何的事。”
宿凌薇笑着说:“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谢过来谢过去的了,我们走吧。赶紧离开这里吧,我在人间待久了,都有些不适应这里的风沙了。”
姜芜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树屋,随即面上带着笑容对二人说:“走吧。”
商扶庭看着姜芜的举动,眼眶发酸,他迅速转身闷头往结界外走去。
宿凌薇挽着姜芜的手臂向外走着,“濯濯,你说天河之水对常奉眠会有用吗?”
姜芜的手指摩擦着瓷瓶光滑的表面,随即深深地叹了口气,“但愿有用吧,其实她体内瘴气排得差不多了,若是天河之水无用的话,便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什麽办法?”
姜芜面色凝重地说:“换眼。”
“换眼?!”
商扶庭突觉面前一道煞人的罡风直扑而来,他立刻擡手格挡,随即飞身後撤,掐诀召出太初剑握在掌中,神情警惕地看着面前黄沙中的人。
一个神情癫狂丶披头散发的修罗缓慢地自黄沙中走近,鲜血从他的身上滴落在地,落在黄沙之中,像是在沙漠中展开的一朵红花,他先是僵硬得转动头颅感受了片刻四周的气息,随後直直地朝着商扶庭扑了过来。
“坏了!”宿凌薇大惊,“为何让我们遇到这种癫狂的修罗了?小道士,你没有用法术吧?”
商扶庭蹙眉,他侧眸看了宿凌薇一眼,如实道:“方才用了。”
宿凌薇说:“那我们便尽量逃跑吧,这种修罗无知无感,全凭气息来锁定对面之人,若是主动攻击他,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有那麽麻烦?”商扶庭架起双臂,一只手紧握太初剑,另一只手掐诀,蓝色的剑光大盛,“直接杀了他不行吗?”
宿凌薇不等开口阻止,商扶庭便飞身上前,同那名癫狂修罗缠斗了起来。
“哎,这个小道士怎麽一根筋啊?”宿凌薇神情焦急,“这要打到什麽时候去,马上便要极夜了,到时候天气严寒,风沙又大,我们怕是短时间内出不去了啊。”
姜芜说:“没关系,他拿的是太初剑,对付起修罗来应该会很容易。”
百衢纵身飞来,他擡手挡住了商扶庭刺向疯癫修罗的太初剑,旋身将其护在身後,神情戒备地看着商扶庭,“你是人族修士?来无幻之境做何事?”
睢羲停下脚步,隐于风沙之中。
商扶庭开口问道:“你又是谁?”
百衢扫过商扶庭手上的太初剑,双眸一眯,“我乃修罗王百衢。”
宿凌薇闻言反驳道:“屁,你自封的吧?谁承认了?”
百衢睨了宿凌薇一眼,“宿凌薇,你个蠢女人,少说几句死不了。”
商扶庭听到百衢的名号,顿时眼神一凛,他反转手腕,倒握太初剑,当即朝着後者斩去。
百衢立刻抽身後撤,他张开双臂,戾气呼啸而下,振臂之间如同猛虎一般扑向了商扶庭。
商扶庭擡剑格挡,伸手掐诀引天雷于太初剑身之上,挥剑之间,天雷滚滚。
“渡劫期的修士吗?”百衢冷笑一声,“我连段怀野都不怕,我还会怕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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