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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扶庭有气无力地一笑,“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晓,还有……我身上有师门的血契和姜芜的同心咒,要如何解除才能不影响她?”
雾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商扶庭所说的两件事,他都做不到,他即解不开五行道宗的血契,也解不开姜芜的同心咒,心中难免有些愧疚,他摇了摇头说:“商道长,我解不开,所以你要撑下去,为了姜芜,撑到我们回来。”
商扶庭点了点头,“好,我尽量。”
雾沅将其中一瓶天河之水放在了榻边的矮几上,“我只将其中一瓶送去给沈确,至于另一瓶你自己留着。”
“师兄!师兄!”沈确拍着门,神情焦急地大喊着,客栈门口那一滩血迹让她心慌,“师兄,师兄你在里面吗?”
商扶庭擡眸看了雾沅一眼,“麻烦你了,她若是不信,可以将这个给她。”说完,他便将太初剑的剑鞘取出,神情无奈地抚了一下便交给了雾沅。
商扶庭心中有愧,他辜负了师门的期望,不仅没有斩妖除魔,捍卫正道沧桑,寻得修补无幻之境的圣物,没有还天下一个太平,也辜负了太初剑的信任,太初剑认他为主,陪他出生入死,他却没有将其保管好。
雾沅伸手接过剑鞘,“商道长既然如此信任我,那我必定不负所托。”
宗华见沈确敲了许久的门,门内都不曾有回应,便有些疑惑地问道:“阿确,是不是商道长不在其中啊,门前的血液也不见得是他的,你不要太过于忧心和着急了。”
雾沅推开门从隔壁走了出来,“沈道长,这是商道长让我给你的,并叮嘱让你尽快送到天都城的除妖司去,她说这是天河之水,可以解东城百姓的毒。”说完,他便将手中的瓷瓶递向沈确。
沈确接过瓷瓶,半信半疑地看着雾沅,“我师兄真是这麽说的?我师兄去哪里了?”
雾沅又将剑鞘取出交给了沈确,“商道长又折回了无幻之境,他就是怕你不信,所以特意留了太初剑的剑鞘给我。”
沈确确定雾沅手中是太初剑的剑鞘不假,心中有些惊讶于商扶庭对雾沅的信任,她接过後者手中的瓷瓶,“我即刻啓程,等我师兄回来後,你记得让他给我传讯报平安。”
雾沅颔首,“好。”
宗华见状立刻道:“我也去!我陪阿确一起!”
雾沅看了宗华一眼,“也好,你们二人在路上互相有个照应,注意安全。”
【姜芜房间】
姜芜正坐在板凳上擦着自己的长发,随即便看到合起来的窗户被风吹开,羽游收翅掠了进来。
“你要准备去见三位大人了吗?”
姜芜擦头发的手一顿,随即笑着对羽游说:“你就这麽堂而皇之的飞进来吗?万一被人看到怎麽办?”
羽游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怕。”
姜芜脸上笑意更浓,“我是怕你吓到别人,毕竟这里是人族的城镇。”
羽游面无表情地说:“这个无所谓,即便是看到了,他们也不能对我怎麽样。”
“好吧。”姜芜扬手将帕子扔在架子上,将头发用戾气烘干,随手用白玉簪挽了个低髻,“他们三位在哪?我们要怎样过去?”
羽游擡手幻化出一条白巾递给姜芜,“三位大人所在的地方隐蔽,需要你将双眼遮上,由我带你去。”
姜芜笑着擡手接过白巾,“三位都是造反的主,还怕见人不成?既然如此,不怕他们拿你羽族当过河拆桥的踏板吗?”
“你莫要在此挑拨离间。”羽游眉心一拢,“三位大人并非不分青红皂白的大妖,反倒是你,寻三位大人有何目的?”
姜芜身上将白巾系在了双目之上,“他们对我好奇,是因为我是不可知人,而我寻他们,自然是对未来之事感兴趣。就像那夜你们登上云舟,玃如没有告诉你们要小心五行道宗的人吗?也未告诉你,你弟弟的羽翼会因为五行道宗的人而折吗?”说完,她便对着羽游伸出了自己的手。
羽游面色一寒,默不作声地握住姜芜的手,随即展开双翼从窗口掠了出去。
羽族速度极快,可日行千里,双脚抓力十足,可拧碎猎物头颅,因为身体特性的原因,加之有绒毛蔽体,早已经习惯高空的大风与严寒。
姜芜不得已擡袖挡风,有些後悔没有加件氅衣御寒,不过又想起羽游的速度,即便是氅衣也会被大风吹透,但她现下仅有的戾气也不够撑起一道御寒结界。
“好姑娘,麻烦给我撑一道结界御寒吧,否则我会被吹至失温的。”
羽游垂眸看了姜芜一眼,以二人双手渡了一些妖力,替她撑起了一道护体结界,“飞行已经很久了,为何开始自己不撑?”
姜芜冷得嘴唇有些发紫,依旧笑着说:“本以为能够忍受几分的,现下法术比不得之前了。”
羽游想起姜芜为救治羽言耗费的法术,心中有愧,又将结界加固得更牢。
羽游落地并州府,凌空收起双翼,将一套纱裙围在了下半身遮起自己的双腿,随後拉着姜芜往内走去。
“到了吗?”
羽游应了一声,叮嘱道:“先不要摘下白巾,我先带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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