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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esp;&esp;“你笑什么？”他问我。

&esp;&esp;“其实我和家人的关系并不好。”我解释道，“我们并不是血缘相连的亲人。一家四口，四种血型，是不是很有趣？”

&esp;&esp;他随着我笑道：“超厉害呢。”

&esp;&esp;“是吧，我妈妈是很厉害的女人。”

&esp;&esp;“那场车祸突如其来，谁也未曾料到，她突然将我抱住，车身碎片四溅，碎片和爆炸把她身子都炸得稀巴烂，可她双臂还是死死抱着我。这应该是最痛苦地死法，还没来得及抬上担架，人就没了。”

&esp;&esp;“好可怜。”他的话语可听不出什么同情的味道。

&esp;&esp;虽然她那病弱的身体本来就活不长久，可是，我还是很愧疚。不是因为她的死亡，而是觉得不值当。用白塬香子的命换我活着，是笔不划算的买卖。她那么聪明事业有成，过得风生水起，老公也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她如果没有收养我们应该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

&esp;&esp;我蜷缩成团，脊背贴住冰冷的墙壁，像是忍受巨大的痛苦。

&esp;&esp;只能庆幸悟看不到我的丑态，不然我会更难堪。

&esp;&esp;平静了会，我小声道：“悟，你父母还在澳大利亚等你回去吗？”

&esp;&esp;“对。”

&esp;&esp;“你爱他们吗？”

&esp;&esp;悟收敛笑意，静默了两秒，开口道：“当然。”

&esp;&esp;这可不是为了报答父母生下他这位神子，才去爱他们的。

&esp;&esp;是因为父母充满着爱意诞下名为五条悟的幼子，五条悟才会去回应这份爱。

&esp;&esp;他任性恣意，随性洒脱的活着，同样他的父母也深知这点。即便膝下玩闹的幼子未来将掌管五条家，是众人口中千年难遇的天纵奇才，父母所钟爱的唯有眼前的稚子，仅此而已。

&esp;&esp;“看来你很幸福呢。”我嘟哝一句。

&esp;&esp;“你也会幸福的，先天的不幸不会伴随你终生，我看人很准，要相信五条老师哦。”悟的手掌揉了揉我的头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得信服力。

&esp;&esp;“在日本‘老师’这一称谓不可随意作为口头语使用。”我纠正他。

&esp;&esp;“好，我知错。”

&esp;&esp;……

&esp;&esp;我清楚自己是在梦中，否则怎么会见到香子妈妈。

&esp;&esp;香子的手撑着脸颊，袖口随之滑落露出病态苍白的手腕，青白的手腕密密麻麻的针孔。

&esp;&esp;“我想生个弟弟妹妹陪你，但怀孕时心脏病发作严重，那个孩子没能保住。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能怀孕了。”她的身体越来越弱，已经到了无法下地的程度。

&esp;&esp;香子看了眼院中那个年幼的我，一半的侧脸藏在阴影里，白桦色的碎发乱翘着，唇鼻线条和她一点都不像。

&esp;&esp;香子站在病床边，对着姐姐轻声问：“能不伤害他吗？”

&esp;&esp;“不能。”

&esp;&esp;姐姐笑得纯真，像堕入人间的天使，眼尾那抹红痣惹眼。

&esp;&esp;“我要他变成和我同样的怪物。”

&esp;&esp;屋内的灯光骤然亮起，刺的香子眼睛不舒服，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esp;&esp;“只有这样，鸫才会明白我。”

&esp;&esp;我和姐姐的关系并不算好。

&esp;&esp;我尖酸刻薄，她自命不凡。

&esp;&esp;在被白塬香子共同收养的那些日子里，我们几乎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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