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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esp;&esp;“是真的。”

&esp;&esp;那声音好像冬日里燃烬的枯木，喑哑，干涩，需要很专注才能听清。

&esp;&esp;看清那些照片后，与此同时绝望和死寂在心中蔓延，可这些摧山倒海的情绪反而使我彻底冷静下来。

&esp;&esp;“这几张是在鲁尔区的地下交易场被强按着拍摄，那群德国佬说我讲日语的腔调很难听，逼我喝下强酸。这张是在下萨克森州的私人别墅拍的，应该是很厉害的黑手党家族，他拍下我后，对我还算不错。是他教会我说的德语，他说很喜欢我的手指，就拿走了。”

&esp;&esp;这几张，还有这些。

&esp;&esp;啊……太多了。

&esp;&esp;“你说什么？”

&esp;&esp;伏黑惠喉结滚动，下意识朝我走进两步，肩膀不自觉地前倾，他在分析方才那番话带来的事实真相。

&esp;&esp;我靠着冰凉的墙壁，闭了闭眼，理智些许转回。

&esp;&esp;我没工夫给他细聊那段经历，我在想，这些照片是作为交易品在暗网上流窜，回国后全部被神城雅也清理掉，惠从哪得来的这些？是德国的教徒在警告我，还是……

&esp;&esp;同时，我意识到和伏黑惠的这段关系已经破碎，彻底走到该划上句号的结尾。进而在其中产生了某种解脱感，情绪也随之平复。

&esp;&esp;不过，伏黑惠仍在努力平息怒火。

&esp;&esp;我把那些照片一股脑扫进纸盒，掏出打火机，火星冒出，胶片灼烧的焦糊味弥漫在房间。

&esp;&esp;我盯着跳动的火光：“解释没意思。”

&esp;&esp;鞋跟碾过一块没烧尽的相纸角，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也不想多解释什么，我就是这种烂人，分手吧。”

&esp;&esp;我时常在想，该怎么逃离过去。

&esp;&esp;社会和普通人讲法律讲公平，可这座城市明面上灯火辉煌，暗地里则有高利贷，各种人口买卖，黑工厂，药贩……鱼龙混杂。我接触的人均游走在红线边缘，我也变得不那么重视这些了。

&esp;&esp;经年累月工劳陈伤，让身体器官被磨损。粉尘环境下的劳动者，损伤的肺泡。高压工作者的胃部和腰部劳损，这些病痛从不折磨我。就像游戏中的角色那样死一下就会满血复活，很美好吧？你也这么想过吗？

&esp;&esp;离开高专，我走进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然后拨通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esp;&esp;“你在哪，我想见你。”

&esp;&esp;——————

&esp;&esp;过去一年里，东京内数十起暴力冲突和谋杀案，背后都有白塬鸫的影子。

&esp;&esp;那些案子堪称完美犯罪，凶手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踪迹，而凶手也没有灭门的意思，警察回访受害者家属时，无人提及上诉，最远的一家波及到本州岛鸟取县。

&esp;&esp;悟看了眼时间，他离开老宅已经是傍晚八点四十分，这个时间点想探监犯人很困难，不过他可是牛逼的五条悟。

&esp;&esp;“凶手是白塬鸫，他有前科。”

&esp;&esp;探视室内，通过特制的玻璃窗，五条悟和犯人交谈。

&esp;&esp;墙壁冰凉，温度持续降低。

&esp;&esp;犯人微笑：“先生，我说过很多次，警署里有极乐教徒，这点毋庸置疑。教徒都在默契地庇护那个小教主。”

&esp;&esp;对面传来纸张翻动声。五条悟抬眼，目光落定在犯人身上，周身气场透着倨傲。

&esp;&esp;“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呢。”

&esp;&esp;“可我很熟悉你的大名哦，五条家的家主。”犯人伸出一根指头瘙了瘙鼻头，浑浊的眼珠固定在白发青年脸上，“上个月有人探监，特意交代我闭嘴。”

&esp;&esp;“哦？那你怎么又肯交代了？”

&esp;&esp;“当然是因为癌症晚期啊！”犯人突然狂笑起来，胸腔剧烈起伏间咳出几声血沫，“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总得拖几个垫背的吧！”

&esp;&esp;五条悟继续诱导对方吐露言语，可犯人的倾诉欲极强，三言两语就将一切说干净，顺带交代了特米亚医疗船沉船事件经过。

&esp;&esp;“马太福音中，将耶稣视为上帝之子，他以爱为引，以教诲作舟。穿行于人群之中，播撒着信仰与希望的种子。最后的晚餐中，耶稣平静拿起面饼，庄重地向门徒宣告，此为他之身，又举起酒杯，此为他之血。

&esp;&esp;他的血肉化作食粮反哺信徒，他甘愿承担世人的误解与罪孽。于他而言“死”不再是“死”，是为重生。

&esp;&esp;绫濑要做的，便是造神。

&esp;&esp;那个医徒神棍，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个自称神的载体的幼女，他穷得叮当响，是个老穷鬼，只能到处找富豪拉赞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疯子！只有我们教主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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