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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esp;&esp;左辞没意见地点点头：“我有个地方住就行。”

&esp;&esp;林婴又道：“……我要是夜里出声，吵到你了，你也不必在意。”

&esp;&esp;左辞：“……？你要夜里炼丹吗？”

&esp;&esp;林婴摇摇头，再没说什么，左辞当然知道这山上炼丹有专门的丹房。

&esp;&esp;不过凭他的本事，想要知道的事从来不用愁，因为林婴的房间里本来就养着一只鹦鹉。

&esp;&esp;左辞回去便转换了视角，借鹦鹉的眼睛观察着她。

&esp;&esp;林婴穿着寝衣，披散了头发，独自在房间里捣药，模样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停下，又丢进去几味，继续捣药。

&esp;&esp;左辞看了半天，都是这一件事情，一个动作，正看得犯困了，忽然见到林婴，亲口将制出来的药丸，吃下去一颗。

&esp;&esp;左辞：“？”这药是给她自己配的？她什么时候受过重伤？！

&esp;&esp;林婴双眼一眯，红唇白齿间霎时晕开浓稠的苦涩，闭着眼睛强咽下去，又抿了下唇，结果这一抿，又将药汁玷染到肌肤上面，左辞自隔间猛坐起来，随即才意识到：隔墙如隔山，不能给她擦唇递水。

&esp;&esp;林婴吃完这药，就在地面上反复来回，仿佛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燃烧，让她满地乱转，焦灼难安。

&esp;&esp;左辞想：她到底在吃什么药？

&esp;&esp;只这么一会的功夫，她浑身汗如雨下，前襟后背，都湿透了。

&esp;&esp;林婴扯开寝衣领口，不停地擦拭。原本雪白的肌肤，如今正泛起一片红潮。

&esp;&esp;左辞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

&esp;&esp;林婴也喝了很多水。

&esp;&esp;可是很快，她又开始找衣服穿。

&esp;&esp;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左辞开始以为她要出去，结果发现她连冬袄都穿起来了，而且也不出屋，自己抱着自己，一阵阵地直打哆嗦。

&esp;&esp;——这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怎么时冷时热的？

&esp;&esp;左辞正纳闷，就看见林婴又开始用牙齿咬自己的手背。

&esp;&esp;咬得还挺狠！

&esp;&esp;看得出来她焦灼难忍到了一定程度，想要通过自残来分散注意力，她在苦苦地压抑着什么，可即便这样，她这一切仍旧是在无声无息之中进行的，她宁肯咬住自己的手臂，也绝不想发出声音，门窗都关得很严。

&esp;&esp;左辞替她捏了把汗，笼子里的鹦鹉忽然振翅呼扇，胸前的花羽炸飒，棕色的喙子大张，扯脖子叫道：“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

&esp;&esp;林婴被吓了一跳，惊悚地抬头看了鹦鹉一眼，马上拿了罩子将鹦鹉笼子盖住了。

&esp;&esp;但这罩子是薄纱所制，左辞仍然影影绰绰地可以看清林婴。

&esp;&esp;她将后背抵靠在墙上，脱力地粗喘着。

&esp;&esp;然后，身体缓缓地下滑，慢慢蹲在地上，埋头抱着膝盖。

&esp;&esp;蜡烛燃烬。

&esp;&esp;浓稠的夜色里，也依稀可见一团更浓的身影。

&esp;&esp;左辞彻夜未眠，在隔墙之外，眼看着林婴就这样，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被看不见的怪兽折磨了一整夜。

&esp;&esp;翌日，他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来到林婴的房间抓点心吃。

&esp;&esp;林婴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坐在桌案前看书写字，只是脸色相较以往，更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esp;&esp;左辞回忆细节，确定林婴精神恍惚，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她白日里什么都不说，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

&esp;&esp;左辞凑过去，用单手给她捶背。

&esp;&esp;目光，再一次落入她笔下的纸张，去细看那张药方。

&esp;&esp;同时，也难免看到林婴执笔的手背上，带着印有齿痕的淤青，一路延伸去到袖口之内。

&esp;&esp;“别捶。”林婴侧了侧身，声音很是疲惫：“我都写不好字了。”

&esp;&esp;左辞这才发现，纸上划出了不规则的墨迹。

&esp;&esp;他伸手替她换了一张新纸：“你写字真好看。”

&esp;&esp;说着便自然而然地拿着这张废纸放在眼前端详。

&esp;&esp;林婴道：“好看有什么用，方子不能治好病，就是废纸一张。”

&esp;&esp;左辞心里一动：“什么病，这么难治啊？”

&esp;&esp;林婴闭着眼睛，揉着眉心，声音慵懒：“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随后又忽然伸手拉开抽屉，取了一个蜗牛卷展开，里面层层叠叠扎满了的长针。

&esp;&esp;林婴面不改色地取出一根，往自己身上扎一针，再取，再扎。

&esp;&esp;左辞悚然：“你这是在做什么！”

&esp;&esp;林婴面不改色：“提神。”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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