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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esp;&esp;比如痛苦，它需要通过大脑来盘算得失感才会产生。

&esp;&esp;产生害怕也是同样的道理，

&esp;&esp;“十分钟后你先进去。”陈墨盯着里面的人，对我开口，“问烨黎海老婆的事情。”

&esp;&esp;我点头。

&esp;&esp;十分钟后，我推开门的时候，烨黎生已经焦急到用脚跺地，他看我只有一个人进来，身子前倾像我的方位靠拢。

&esp;&esp;“你弟弟的老婆是买来的对吗？”我端着一杯水，装出轻松的样子，同时也在暗示他，我是来打持久战的，莫要给我动心眼。

&esp;&esp;我还故意放慢开门的时间，让他正好能通过门缝，看到对面的审讯室头顶的提示板。

&esp;&esp;一个排绿色的大字：审讯中。

&esp;&esp;烨黎海握拳，眼神避开我，似乎是在做思想斗争。

&esp;&esp;“我老婆和他老婆都是当年买来的。”烨黎生最终还是开了口，“但那个时候确实不犯法，我们那个村很多老爷们都买老婆。”

&esp;&esp;看来他这是要松口了。

&esp;&esp;我赶紧坐下来，拿起一个纸杯倒了点水，放在他的审讯桌前，“你们为什么要买老婆？”

&esp;&esp;“还不是因为家里没钱，一家人四口人，住在一个破房子里，吃不上饭睡不好觉，就别提娶老婆了……”烨黎生说着一口塑料普通话。

&esp;&esp;暨南市是山城，也是最近两年才发展起旅游业，放在三十几年前确实贫苦。

&esp;&esp;烨黎生爸妈是从山上搬出来的，作为外姓人在村里生活自然不好。

&esp;&esp;烨黎生和弟弟两人也不是念书的料，小学没毕业就在家帮着务农，四个人开垦不到一亩地，一年四季混在地里。

&esp;&esp;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家里还是拿不出什么钱。本村的看不上，外村的不想嫁。

&esp;&esp;村子里没结婚的大龄光棍总要为开枝散叶想办法，就找了村里在外务工的朋友想办法讨老婆。

&esp;&esp;南川市在邻省，同样也是一座山城，比暨南地势更高，道路更加崎岖。那里的人生出来的孩子，如果不送出去可比暨南更加养不活。

&esp;&esp;收彩礼，卖女儿成了南川人上世纪讨生活的一种方式，他们把女人当成了一种可以被交换的商品。

&esp;&esp;烨黎生和弟弟两人的老婆，就是托人从南川买来的，他们东拼西凑借了点钱，给了些财力，这才找来了俩姑娘。

&esp;&esp;钱少，东西品质就不好。

&esp;&esp;一个姑娘残疾，一个姑娘精神不好。

&esp;&esp;烨黎生活的憋屈，下地干完农活爱喝点酒，喝完酒爱打老婆。

&esp;&esp;他说，他妈也是被他爸打大的。

&esp;&esp;他觉得没什么不对。

&esp;&esp;后来，暨南市大力开发生产业，市里好几个大企业工厂落地。

&esp;&esp;烨黎生因为肯吃苦就去厂子里做工。

&esp;&esp;厂子里的人都是城里人，花花肠子多，他说自己像条土狗，天天被人瞧不起。

&esp;&esp;憎恨，懦弱，暴力。

&esp;&esp;虽然他不懂这些词语可以用在什么句式当中，但他知道这些词语带给他的痛苦。

&esp;&esp;他老婆残疾，一条腿不好也就罢了，结婚不到两年两条腿都坏了。在床上，他生理需求得不到发泄，身子像是快要爆炸的气球。

&esp;&esp;烨桦是他们家出生的第一个小孩，他格外开心。

&esp;&esp;他说烨桦天生好看，白嫩的大腿像是玉做的，马尾扎在脑后，耳朵格外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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