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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esp;&esp;“霍……霍哥？”

&esp;&esp;后面的嘎吱一响，霍去病推开门走了出来。即使身处于数千年后的时代，冠军侯依然谨守近臣的本分，每天一定要比皇帝起得更早；四点准时起床，洗漱后先绕着四面长跑，顺带巡视周围，再回院子练点拳法和剑术，之后才是侍奉君主用膳，预备一早上的种种流程。这样刻板严谨的作息已经坚守了数月，从来没有一天违背。当他推开院门的时候，就意味着皇帝肯定已经起来了。

&esp;&esp;霍去病环视四面，并没有说话。许强则立刻站直，两边小弟齐声呼唤：

&esp;&esp;“霍哥好！”

&esp;&esp;霍去病道：“嗯。”

&esp;&esp;穆祺：？？？？！

&esp;&esp;许强迫不及待：“霍哥，今天要练什么？”

&esp;&esp;霍哥抬头看了看天气，神色非常平静，仿佛七八个小弟恭迎门外，根本只是不足挂齿的小小阵仗。他道：

&esp;&esp;“你们来得太早了。县官还没有更衣，要等一等。”

&esp;&esp;这是大汉天团私下里约定的称呼。如今时殊世异，君臣出门在外，肯定不好公然呼唤“陛下”，所以干脆称为“县官”；中华大地又称赤县神州，而武皇帝就是承天之命，负责管理这赤县神州亿兆土地的官吏。

&esp;&esp;这个称号又低调又有逼格，非常符合皇帝的审美。但如许强之流的鬼火少年，可能就很难理解内涵了。他们大概还以为这是哪位道上大佬的外号呢。

&esp;&esp;许强并没有亲眼见过那位叫做“县官”的大佬，但出于对霍哥的绝对尊敬，仍然连连答应，说自己完全可以在外面等，让霍哥自己去忙自己的；语气之谦和谨慎，真像是个老老实实的孩子。而霍哥只点一点头，转身就踏进了门外。

&esp;&esp;合上铁门之后，在旁边愣了半天的穆祺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左右望一望，迅速压低声音：

&esp;&esp;“这是怎么回事？”

&esp;&esp;冠军侯看向他：“穆先生想问什么？”

&esp;&esp;“这些人怎么——怎么就叫起‘霍哥’了呢？”

&esp;&esp;“这并非我的指使。”霍去病道：“三月之前，我随陛下外出，中途要等信号过什么‘马路’，这些恶少年就从四面围了过来，出言颇为不逊，我就奉陛下之命，稍稍教训了他们一回。他们之后还找上过几次，我与舅舅都一一料理了，也就没有惊动穆先生。”

&esp;&esp;“……然后呢？”

&esp;&esp;“然后他们就不敢妄议了，也懂事了不少。”霍去病道：“我仔细看过，这些恶少年也并非都一无是处，不少人是精力过剩又无处发泄，才四处招惹是非。我请示圣上，从内里挑了几个品质不坏的一一收服，现今也算有点成效。”

&esp;&esp;穆祺的嘴唇有点颤抖了：

&esp;&esp;“敢问……你是怎么收服的？”

&esp;&esp;霍去病向外偏了偏头，神色很淡定：

&esp;&esp;“那个唤作‘许强’的小头目学过些‘武术’，但都是花拳绣腿，不堪一击。我给他指点了几招，又替陛下赏赐了不少饮食玩物，稍稍用一点心思，其实也不难收服。”

&esp;&esp;穆祺：……等等，这人刚刚是不是面不改色的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esp;&esp;无论掩饰得再怎么轻描淡写，稍微懂行的人都立刻能听出冠军侯的意思。左手胡萝卜右手大棒，重金赏赐配合武力震慑，分明是卫霍当年在上林苑训练羽林军的套路；无怪乎几个月内这群鬼火少年气质大变，言谈举止居然都像模像样了。

&esp;&esp;——所以问题来了，长平侯冠军侯居然在私下用汉军练兵的办法拉拢恶少年……他们是要干什么？

&esp;&esp;如果先前孝武皇帝种种奇妙的暴论幻想还只停留在嘴上，那现在穆祺就真的看到了最直白的现实。只能说卫霍这一帮人的执行力实在太强了，到如今不过区区几个月，他们居然已经顶着语言文字和世界观的种种不适应，硬生生快要将皇帝那癫狂的幻想给落到实地了——这样令人乍舌的速度，即使穆祺早有准备，如今亦万万意料不到！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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