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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esp;&esp;当然，武帝的功业未尝不仰仗于他的好大臣和好曾孙。但无论如何，持续可靠的疆土开拓都比骤得骤失更为高明；如果将领土的稳定性再列入考察标准，以汉文明的长久福祉来衡量历代皇帝，那么逐一筛选之后——就完全没人了。

&esp;&esp;开辟领土广大的没有武帝稳，吸收领土稳健的不如武帝手笔大。在开疆拓土这个赛道上，武帝就是综合第一，根本没有争论的余地。

&esp;&esp;所以说，大汉天团能与幽冥撕扯几百年之久，那也是有自己资本的。地府是实在找不到可以辩驳的反例，才无可奈何地和刘先生磨洋工——换而言之，要是孝武皇帝的本钱稍微软那么一丁点，那地府早就翻脸出铁拳了！

&esp;&esp;地府花费数百年不能证明的，穆祺当然也不能证明。所以他愣了一愣，只能道：

&esp;&esp;“那陛下难道以为，自己的方法已经是远迈古今，无可超越了？”

&esp;&esp;皇帝的表情显然写的是“那当然！”，但嘴上仍旧要委婉：

&esp;&esp;“超越与否，不能仅凭虚言，还是要看实际。”他道：“有句话说得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esp;&esp;穆祺：………还真叫你学到了哈！

&esp;&esp;“但现在已经没有皇帝，恐怕再也找不出反例了。”他冷冷道：“照陛下的意思，如果没有反例，难道这个事情就要永久的拖下去吗？”

&esp;&esp;“没有反例也没有关系。”皇帝温文尔雅：“但总需要有一个实际的、可靠的证明，而非空口白牙的说话。”

&esp;&esp;穆祺打断了他：“但这纯属是妄想了！”

&esp;&esp;这种打断已经近乎无礼，以至于卫、霍都为之变色；但皇帝神色自若，丝毫不以为忤：“如果在正常情况下，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可考虑到先生的身份，那就未必了……朕听说，先生不是在什么‘时空管理局’担任有职务，曾经穿梭于各个时空，完成各种艰困的任务么？”

&esp;&esp;穆祺皱眉：“地府连这种消息都要透露么？未免也——”

&esp;&esp;他猛然醒悟：“你想做什么？”

&esp;&esp;“既然现实中找不到例子，何不‘穿越’过去的时间，重新试验一遍？”皇帝从容道：“先生不是想要证明，没有那么多暴力、不需要那么多鲜血，也可以执行拓土四夷、更张制度的路线么？空言争辩没有说服力，但我们可以重新回到两千年前，按照先生的思路，将整个流程再走一遍，做最后的、最可靠的实验——只要有这么一回实验，朕当然也就再没有话讲了……”

&esp;&esp;“一试即可，再无争执——如何？”

&esp;&esp;

&esp;&esp;居然还真把主意打到这上头来了！

&esp;&esp;穆祺目瞪口呆，几乎被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憋得说不出话来。他早就知道，孝武皇帝绝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性子，这几个星期的安分守己只是假象，绝对还是要按捺不住做大事。但他自己也意料不到，武皇帝这几日反复沉淀之后，居然沉淀出了这么个匪夷所思的主意：

&esp;&esp;既然彼此都不能说服，那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esp;&esp;这个理念也真算是敢想敢说，狂妄之至了。不过可惜，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念头，现实基本只有一个答案。

&esp;&esp;“这绝不可能。”他断然……断然拒绝。

&esp;&esp;——当然不可能了！时空管理系统的确拥有穿梭平行世界的权限，但每一次穿梭消耗的资源极为惊人，只能在最紧要、最关键的问题上运用这个权限。穆祺上一次能被选中执行穿越任务，是因为他着陆的时代牵涉到后世神州陆沉数百年的历史进程，是左右整个文明命脉的紧要节点；消耗再多资源，亦无所吝惜。但现在呢？难道要向系统解释，只是因为某人的顽固不化的执念，他们就要重启穿越？

&esp;&esp;玩呢？

&esp;&esp;“穿越时空耗资不菲，不可能给陛下做什么‘实验’。”穆祺直截了当地作出解释，避免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没有人会为陛下支付这个‘实验’的资金。”

&esp;&esp;“不必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绝嘛。”皇帝微笑道：“朕还听说，地府曾经承诺，只要你能说服朕认下判决，他们愿意支付任何代价？”

&esp;&esp;穆祺有些惊愕：“陛下怎么知道的？”

&esp;&esp;“当然是在现场听到的。”皇帝从容不迫：“那个闪闪发光的什么‘系统’不是现场交代了注意事项吗？”

&esp;&esp;系统交代各项事务时，大汉天团的确在现场，可是……

&esp;&esp;“当时陛下还没有学现代的语言，又是怎么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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