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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雁栖似乎瞧出祁默神情之下的含义,挑了下眉,没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了。
“对了,你嘴麻吗?”许雁栖缓缓起身,活动了下四肢,脑子逐渐清明后,他发现祁默一直没有说话,想着他前面的表现,担心他有受到影响。
祁默还蹲在地上,听见许雁栖的询问,擡头看向他,像是没听清,反问道:“什麽?”
“看来是真麻了。”许雁栖的担心成真,他皱着眉,从装着羽蛇翅膀的袋子里,翻出一对黄色的翅膀,拿水沖洗干净,又蹲下来,递到祁默嘴边。
祁默看了眼小翅膀,又看了眼许雁栖,眼里尽是迷茫。
许雁栖双眼却突然放光,他擡了一下手,像蛊惑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的后妈,试图劝祁默也吃下这对翅膀:“试试,羽蛇的翅膀有药用价值,颜色不一样针对的症状也不一样,黄色刚好可解被咬后的麻醉感。”
“原汤化原食儿?”祁默眸子一闪,眉头忽地一挑,大脑自动跳出这句话来。
许雁栖“嘿”了一声,宛如一个捡到了宝贝的小朋友一般,兴奋道:“这是你自己想到的吗?怪形象的。”
祁默解释这句话并非他首创,随后由他顺道给许雁栖科普何为“原汤化原食”。
许雁栖听得很认真,看他这样,就能猜到他曾经在课堂上,肯定是最好学的那类学生了。
祁默说着,眉目逐渐舒展,一对狭长的眼睛半弯着,心里似流进一股暖流,随着心髒的跳动,迸进血液里,流动至四肢百骸。
眼见祁默渐渐没了声音,许雁栖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拿着翅膀,他低头看了一眼,又举起手,问祁默:“对了,你还要吃吗?”
祁默望着那对翅膀,嘴巴张开又合上。
他原本想说不用了,他已经没事了,可瞧见许雁栖殷切的目光,忽地又拒绝不了。
祁默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然后接过翅膀,三两口嚼碎咽进肚子里。
他形容不出来是什麽口感,脆中带点韧劲,嚼起来略有些费劲,没什麽味道,只能说不难吃,以及不能多想这玩意儿是什麽。
吃完,他指着许雁栖的伤口问:“还说我,你那儿还没处理呢。”
许雁栖擡手扫了一眼,就摆摆手,不在意道:“那股劲儿过了就没事儿了,一会儿再消个毒就行了。”
祁默没有理会许雁栖的“一会儿”,而是直接伸手,握住许雁栖的手腕,拿到眼前仔细观察。
他伤口不深,也不大,就是咬得时间有点久,周围一圈有些许红肿泛白,不过对比这麽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看起来还是有些瘆人。
祁默眉头一皱,从随身携带的折叠行李里掏出医疗包,拿起里面的消毒药水,对着许雁栖的伤口猛喷了几下。
许雁栖刚想说“不用了”,却没祁默动作快,不一会儿他手上传来阵阵清凉感。
等药水渗透进皮肤,一块纱布盖在了上面,许雁栖看着那块比他手还要白的纱布,忍不住道:“没这个必要吧。”
就这麽点伤口,感觉药水一喷上去,差不多就该痊愈了,盖纱布委实有点大题小做了。
“没必要?”祁默头也没擡,继续说,“你给我喂翅膀的时候,怎麽不觉得没必要?”
包好纱布,许雁栖擡起手一看,心里还是觉得夸张,却没有说出来。他放下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随后递出一只手给祁默,对他道:“走吧,快到集合的时间了。”
祁默微微怔住,看了眼面前的手,又擡头看向手的主人。
许雁栖朝祁默擡了擡下巴,祁默随即一把握住这只手,借力站起来,也学着许雁栖刚才的动作,掸掉身上的灰尘。
他们收起安全屏障,回到集合点,李哲和王新冬已经等在那里了。
李哲眼尖,率先瞧见了许雁栖手上的纱布,咋呼道:“许老师,你受伤了?”
王新冬原本还装作若无其事地看风景,听见李哲这麽说,当即收回视线,诧异地扫了一眼许雁栖。
许雁栖毫无所觉,轻描淡写地回複:“没事儿,让羽蛇咬了一口。”
“蛇咬的?”李哲吃惊道,更让他吃惊的是,许雁栖居然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受伤的那个人不是他。
这时候,祁默适时站出来,简单解释了下来龙去脉。
他要是不说的话,等许雁栖自己来,也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能不能等来他一句话。
了解了情况,李哲和王新冬遂放下心来。
等候剩下两组的时间里,李哲挑起了话题,说起了他和王新冬之间发生的趣事。其实也谈不上多有趣,不过再无聊的事情,从李哲嘴里说出来,都可以形容得绘声绘色。
其他三人,包括镜头背后的观衆们,都听得格外认真,待另外两组回来,看到的就是他们将李哲围在中间,听他侃侃而谈的画面。
宋彬匆匆赶来,想起节目组发来的消息,只好先打断李哲的单口相声:“先等一下,我有点事儿要问一问许老师和祁默。”
李哲说得正起劲,姿势都要摆好了,被迫中断后,只能扭着手愣在原地。
许雁栖和祁默听到彼此的名字连在了一起,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见了疑惑,又一齐扭头盯着宋彬。
他们的步调过于一致了,还把宋彬吓一跳。
回神后,宋彬清了清嗓子,道明来意:“你们的摄像头怎麽回事儿,节目组说链接中断了,中间好长一段时间没拍着。”
“断了?”许雁栖没问宋彬,反而看向了祁默,不解道,“什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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