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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esp;&esp;飞机起飞前的等待像是一个世纪。我不断刷新邮箱，希望收到drli的检查报告。当空乘要求关闭电子设备时，我最后看了一眼手机——依然没有新消息。

&esp;&esp;十二小时的飞行是有生以来最漫长的煎熬。我试图研究手术方案转移注意力，但眼前不断浮现沈明溪倒下的画面。上一次有这种无力感，还是两年前那个雨夜，看着她独自走进电梯的背影。

&esp;&esp;飞机终于降落在樟宜机场时，我的手机刚恢复信号就涌进十几条消息。最上面是drli两小时前发来的邮件：「冠状动脉造影阴性，排除急性心梗。但二尖瓣返流加重，ef降至35，建议尽快手术。」

&esp;&esp;我长舒一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射血分数35已经是中度心衰，随时可能发生恶性心律失常。

&esp;&esp;出租车直奔国立大学医院。途中姜青梨发来病房号，附加一句：「沈董不让告诉您，怕影响您会议。」

&esp;&esp;我冷笑一声，回复：「已经到新加坡了。」

&esp;&esp;医院走廊明亮整洁，消毒水的气味与我工作的医院惊人地相似。我快步走向心脏科病房，远远看见姜青梨和裴言澈站在走廊尽头交谈。

&esp;&esp;&ot;唐医生！&ot;姜青梨小跑过来，眼睛红肿，&ot;您真的来了&ot;

&esp;&esp;&ot;她怎么样？&ot;我直接问。

&esp;&esp;&ot;稳定了，但医生说要尽快手术。&ot;姜青梨咬着嘴唇，&ot;沈董一直在问签约后续&ot;

&esp;&esp;裴言澈走过来，西装皱巴巴的，显然也是一夜未眠：&ot;唐医生，久仰。&ot;

&esp;&esp;我们简单握了手，他的掌心潮湿冰冷：&ot;沈董在里面休息。刚打完镇静剂，可能还没醒。&ot;

&esp;&esp;我点点头，正要推门进去，裴言澈突然拦住我：&ot;唐医生，有件事您应该知道。&ot;

&esp;&esp;他的表情异常严肃。我示意姜青梨先去病房，然后转向裴言澈：&ot;什么事？&ot;

&esp;&esp;&ot;林浅被停职调查了。&ot;他压低声音，&ot;我们查了监控，她不仅调换了沈董的药，还向媒体泄露了沈董的病情。&ot;

&esp;&esp;我握紧拳头：&ot;为什么？&ot;

&esp;&esp;&ot;爱而不得，因爱生恨，随你怎么理解。&ot;裴言澈冷笑，&ot;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沈董醒来后第一件事是修改遗嘱。&ot;

&esp;&esp;我的呼吸一滞：&ot;什么？&ot;

&esp;&esp;&ot;她把澜庭未来五年的战略规划都安排好了，就像&ot;他顿了顿，&ot;就像在准备最坏的情况。&ot;

&esp;&esp;这句话像一记重拳击中我的胃部。我转身就要冲进病房，裴言澈再次拦住我：&ot;还有，她拒绝新加坡医生手术，说要等回北京。&ot;

&esp;&esp;&ot;胡闹！&ot;我终于控制不住音量，&ot;她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适合长途飞行！&ot;

&esp;&esp;&ot;我知道。&ot;裴言澈直视我的眼睛，&ot;但她说只相信&039;心尖上的柳叶刀&039;。&ot;

&esp;&esp;这个绰号让我瞬间哽住。那是沈明溪五年前给我起的，当时我刚完成一例世界级难度的心脏手术，她在新闻发布会上骄傲地这样介绍我。

&esp;&esp;&ot;她在等你，唐医生。&ot;裴言澈轻声说，&ot;已经等了十年了。&ot;

&esp;&esp;我深吸一口气，推开病房门。

&esp;&esp;沈明溪半靠在病床上，窗外新加坡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她比三天前消瘦了许多，脸颊凹陷，嘴唇失去了血色。点滴架上的药水缓慢地滴落，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ot;滴滴&ot;声。

&esp;&esp;姜青梨站在床边，看到我进来，识趣地退出房间并带上了门。

&esp;&esp;沈明溪转头望来，眼睛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大而黑。&ot;你真的来了。&ot;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ot;会议怎么办？&ot;

&esp;&esp;&ot;结束了。&ot;我走到床边，拿起床头的病历快速浏览。血液检查、心电图、超声报告情况比drli描述的还要糟。

&esp;&esp;&ot;撒谎。&ot;沈明溪轻咳一声，&ot;那个会议要开三天。&ot;

&esp;&esp;我没接话，继续研究她的检查数据。二尖瓣前叶脱垂伴重度返流，左心室扩大，肺动脉压增高每一项指标都在警告危险。

&esp;&esp;&ot;唐医生。&ot;沈明溪突然伸手按住病历，强迫我看向她，&ot;我没事，只是太累了。&ot;

&esp;&esp;&ot;没事？&ot;我放下病历，声音不自觉地提高，&ot;ef值35，肺动脉高压，还有阵发性室速，这叫没事？&ot;

&esp;&esp;&ot;我签完约了。&ot;她固执地说，像个做对事等待表扬的孩子，&ot;澜庭正式进入东南亚市场。&ot;

&esp;&esp;&ot;沈明溪！&ot;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太过用力让她轻轻&ot;嘶&ot;了一声，&ot;你的心脏随时可能罢工，而你在乎的只有该死的合约？&ot;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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