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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esp;&esp;这个日子在我的人生日历上早已变得普通。没有父母后，生日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标记，最多收到同事几句祝福。和沈明溪在一起的那五年，她会准备小礼物，但那时我们都太忙，常常是延迟庆祝。分手后的两年，我干脆屏蔽了这个日期。

&esp;&esp;现在，她显然计划着什么。我收拾好餐具，给医院值班室打了个电话确认没有紧急情况，然后开始整理客厅——周六是我们的清洁日，尽管有钟点工，但沈明溪坚持&ot;家要有亲手打理的痕迹&ot;。

&esp;&esp;中午十二点，门铃准时响起。我开门，沈明溪站在门外，怀里抱着一个大纸箱，身后跟着姜青梨和裴言澈，两人手里也各捧着一个礼盒。沈明溪穿着珍珠白的连衣裙，发髻松松挽起，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esp;&esp;&ot;生日快乐！&ot;她踮脚亲了亲我的脸颊，然后挤进门，&ot;别愣着，帮忙拿东西！&ot;

&esp;&esp;裴言澈把礼盒递给我，夸张地鞠了一躬：&ot;唐医生，恭喜半百大寿。&ot;

&esp;&esp;&ot;闭嘴。&ot;我接过礼盒，重量出乎意料，&ot;这是什么？&ot;

&esp;&esp;&ot;惊喜。&ot;沈明溪神秘地笑着，指挥姜青梨把另一个礼盒放在茶几上，&ot;青梨，餐具摆好了吗？&ot;

&esp;&esp;&ot;都准备好了，沈董。&ot;姜青梨从厨房拿出几个餐盒，&ot;按照您的要求，都是唐医生喜欢的菜。&ot;

&esp;&esp;我看着这三个人在我家里忙碌，一时有些恍惚。裴言澈打开香槟，姜青梨布置餐桌，沈明溪则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大纸箱放在沙发旁，然后过来拉住我的手。

&esp;&esp;&ot;喜欢这套西装吗？&ot;她帮我整理本已完美的领口。

&esp;&esp;&ot;很喜欢。&ot;我握住她的手，&ot;但我的生日真的不需要这么&ot;

&esp;&esp;&ot;不只是生日。&ot;她打断我，眼睛亮得惊人，&ot;是弥补。十年的弥补。&ot;

&esp;&esp;午餐是家常但精致的四菜一汤——清蒸鲈鱼、百合炒芦笋、山药排骨和一碗长寿面。沈明溪坚持要亲手给我盛面，筷子挑起一根长长的面条，小心翼翼地不让它断掉。

&esp;&esp;&ot;一口气吃完，不许咬断。&ot;她将碗推到我面前，&ot;这样才会长命百岁。&ot;

&esp;&esp;裴言澈在一旁偷笑，被我瞪了一眼。这顿饭吃得热闹非凡，完全不同于我以往安静的生日。沈明溪和裴言澈讨论着澜庭的新项目，姜青梨则向我解释每道菜的做法——&ot;沈董特意学的，失败了好几次呢。&ot;

&esp;&esp;饭后，姜青梨和裴言澈识趣地告辞。沈明溪送他们到门口，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小蛋糕，上面插着一支蜡烛。

&esp;&esp;&ot;许个愿。&ot;她将蛋糕放在我面前，&ot;但别说出来，不然不灵。&ot;

&esp;&esp;我看着她被烛光照亮的笑脸，许下最老套也最真心的愿望：希望时光停在这一刻。吹灭蜡烛后，沈明溪迫不及待地拉着我走向客厅那个大纸箱。

&esp;&esp;&ot;现在，正式进入生日环节。&ot;她深吸一口气，&ot;唐子潇，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十份生日礼物。&ot;

&esp;&esp;&ot;十份？&ot;

&esp;&esp;&ot;从你四十岁到五十岁，每年一份。&ot;她轻轻抚过纸箱，&ot;那些我错过的重要日子。&ot;

&esp;&esp;我这才注意到纸箱侧面标注着年份，从十年前的&ot;40&ot;到今年的&ot;50&ot;。沈明溪蹲下身，从最底层取出第一个礼盒，上面贴着一张卡片：「致40岁的子潇」。

&esp;&esp;&ot;四十岁那年，我们还不认识。&ot;她将礼盒递给我，&ot;但我在哈佛图书馆查到了你那年的学术发表记录，所以&ot;

&esp;&esp;我打开礼盒，是一本装帧精美的剪贴簿。里面收集了我四十岁那年发表的所有论文、参加的学术会议报道，甚至还有几张我在医院活动的照片。最后一页是一张哈佛校园的明信片，背面写着：「致那位在医务室给我退烧药的严肃医生：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你的生日。22岁的明溪」

&esp;&esp;&ot;你&ot;

&esp;&esp;&ot;继续。&ot;沈明溪眼睛湿润，但带着笑意，&ot;四十一岁。&ot;

&esp;&esp;第二个礼盒里是一瓶已经停产的男士香水，卡片上写着：「那年秋天在学术会议上闻到这个味道，总让我想起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它叫&039;柳叶刀&039;。」

&esp;&esp;四十二岁，一套绝版的医学古籍复刻版；四十三岁，一只手工制作的听诊器造型钢笔；四十四岁，一条深灰色羊绒围巾每一份礼物都附带一张手写卡片，记录着她当年如何&ot;偶遇&ot;或&ot;想起&ot;这些物品。

&esp;&esp;&ot;四十五岁。&ot;沈明溪的声音微微发抖。

&esp;&esp;这个礼盒里是一本相册，装满了我们第一年的合照——医学研讨会、周末远足、厨房里笨拙的烹饪尝试每一张照片旁边都写着她的备注。最后一张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电影院的票根，已经泛黄。

&esp;&esp;四十六岁，一对袖扣，形状是小小的心脏解剖图；四十七岁，一个定制台历，每个月都标注着我的手术安排和她偷偷计划的约会；四十八岁

&esp;&esp;&ot;分手那年。&ot;我轻声说，手指抚过礼盒上的缎带。

&esp;&esp;沈明溪点点头，示意我打开。里面是一个音乐盒，打开后播放的是《月光奏鸣曲》——我们分手那天雨夜里，出租车电台放的曲子。盒底贴着一张纸条：「那晚我多希望你有勇气追上来。」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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