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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火（第2页）

陆茴张了张嘴：“但其实就算没有这份履历，我一样有把握可以找到比较理想的工作。”

荀练之寸步不让：“这和你去交流有什麽冲突？交流百利而无一害，只会让你找到更好的工作有更多的选择，你为什麽不去？”

陆茴：“……因为现在说那个项目可能不止去一年。”

荀练之：“然後呢？不止一年不是很正常吗？一年能交流个什麽成果出来？”

陆茴：“……现在说是至少两年。”

“两年。”荀练之说，“然後呢？”

陆茴忍不住擡眼看她：“……甚至很可能要延到三年！”

“然丶後丶呢。”荀练之说，“我不明白你要说什麽。”

陆茴很快又避开了她的目光，气息发虚：“原本我一年後就可以开始工作，可如果去海上做项目，就会让我没了应届生身份。”

荀练之：“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两年用来当牛做马地工作，会比用在百年一遇的项目上更有价值是吗？还是说，你觉得陆地上会有人事把这麽宝贵的两年经验视作空窗期？或者你觉得人人都有的应届生身份比万里挑一的项目组成员更珍贵？”

陆茴被一连串犀利的问题问得哑口无声。

“别和我绕来绕去。”荀练之说，“你究竟在想什麽？”

过了很久後，陆茴小声说：“因为我不想和你分开。”

荀练之侧了侧头：“你说什麽？”

荀练之故作听不清的样子刺痛了她，陆茴声音颤抖着说：“因为我不想和你分开这麽久！”

“我宁愿你之前说的那些理由是真的。”荀练之说。

陆茴憋了半晌的情绪倾泻而出，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说：“项目组给所有选上的人发了声明和条款，说至少两年内需要保证一直留在海上，不得无故返回陆地，并且由于海上信号，甚至会造成断联，说什麽，身体原因家庭原因财务原因等不支持的需要谨慎参与，一经确认不得反……”

“所以我就是你的‘家庭原因’？”荀练之毫不留情地打断她，“‘家庭原因’一般是指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离不开成年人照顾。怎麽，我一个年至三十的人是离了你就不能活吗？我需要你放弃这麽好的机会留下来照顾我？”

“不是……不是照顾，我没有要照顾你，我的意思是——”陆茴语无伦次地解释，“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我不想和你分开！”

荀练之点头：“那你是觉得你去个区区两三年，我就会赖不住寂寞把你甩了吗？”

陆茴：“不是！”

“那我想不通你为什麽要放弃。”荀练之说，“难道是因为你家里没钱支持？你妈妈偌大一个家业，是供不起你去海上，还是急需你尽早工作开始每月几千一万，赚着比你妈妈时薪还低的钱？”

陆茴一愣：“……你知道我妈……”

“你一口一个‘陆大明’叫着，随便一搜就查到了。”荀练之的语气短暂地松了一点，但很快又冷了下去，“我想不通你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麽，任何理由都不该成为你放弃机会的原因。”

“我想的是你，”陆茴胸口不住起伏着，“我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和你异地两三年，别说年了，两三天我都受不了，两三个小时我都会难受。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想经常和你一起聊天吃饭想闭眼前睁眼後都能看到你！这很难理解吗？”

“难。”荀练之字字清晰地说，“第一，我说了我们以後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不明白你为什麽非要急这关键的一两年。第二，哪怕我真的把你甩了和你分手又怎麽样？”

陆茴听到那两个字，本能地一激灵。

荀练之：“你的人生这麽长，世界这麽大，哪一样不比情爱重要？爱情丶恋爱在美满幸福的时候顶多算个添头，在失意苦闷的时候最多算个慰藉，真正决定你人生是否合意的，是你自己拥有的东西！你现在站在最关键的节点上，得到了千万人得不到的机会，现在竟然和我说要为了情爱放弃？孰轻孰重，一眼就能看清的东西，我搜刮了自己的所有的见识见闻都无法理解世界上怎麽会有人这麽想？”

陆茴：“……什麽叫‘最关键的节点’？”

“……”荀练之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侧过头去，不想说话。

陆茴：“如果我说，我曾在无数个关键的节点上因为你而做下决定，你又要怎麽骂我？”

荀练之一怔，慢慢转向她：“……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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