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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别墅
晕晕乎乎的,辛佳风被推醒了。她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况明野凑在面前。“别在车上睡,你的衣服被雨淋湿了,这样睡会感冒的。”他说,“坚持一下,走几步就到家了,到家睡。”辛佳风醉意正浓,没有领会“到家”的意思,她以为是到了美院家属楼,于是点了点头,约略振作精神,顺从地钻出汽车。可是她脚底下发飘,整个人软绵绵的,幸亏有况明野在身边,他扶着她,也承受着她的倚靠。辛佳风不习惯倚靠,她从来都是自己撑着自己,狼狈也好难堪也好,都没想过倚靠别人。她下意识要站直,也不知怎麽了,整个人都觉得累,累得站不直,累得她没了心气,忽然就松了劲,软软地靠着况明野。雨仍旧在下,好像比游乐园里又大了一点,雨水斜斜地扫在脸上,凉丝丝的,害她不敢擡头。她不辨方向地往前走着,仿佛走过一段花砖拼起的小径,然後又上了几层矮阶,再後来况明野开了门,他们进了屋。没有雨了,辛佳风擡起头,打量眼前陌生的房子,愣怔地问:“这是哪里?”“是我家,”况明野说,“这里离太阳谷近,我想你的衣服都湿了,所以就近带你来这里。我扶你上楼,换件干衣服再睡。”上楼?他家还有楼?辛佳风朦胧着眼睛,看着前面弯转的楼梯,一时不知该说什麽。虽然是初夏,但淋了雨又在车上吹空调,的确让她感到冷,她靠着况明野,感觉到他的温暖,一种带着蓝调柑橘香的温暖。意识模糊之中,辛佳风靠本能做反应,她的本能并不想离开况明野,于是被他半扶半抱着去了二楼。走在松软的地毯上时,她听见况明野咕哝了一句,“要先拿衣服”。“什麽?”辛佳风问。“我是说,客房没有干衣裳,我拿一件T给你穿。放心吧,是干净的,没穿过的。”况明野道。辛佳风没再问下去,况明野却改变了方向,不再向客房走,而是伸手推开卧室的门。他的卧室很宽敞,整体安装的玻璃窗一尘不染,干净像不存在似的,窗外的风景就像在屋里。“你等一等,我去拿衣服。”况明野把辛佳风放在沙发上,“稍等一下。”“有水吗?”辛佳风…
晕晕乎乎的,辛佳风被推醒了。她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况明野凑在面前。
“别在车上睡,你的衣服被雨淋湿了,这样睡会感冒的。”他说,“坚持一下,走几步就到家了,到家睡。”
辛佳风醉意正浓,没有领会“到家”的意思,她以为是到了美院家属楼,于是点了点头,约略振作精神,顺从地钻出汽车。
可是她脚底下发飘,整个人软绵绵的,幸亏有况明野在身边,他扶着她,也承受着她的倚靠。辛佳风不习惯倚靠,她从来都是自己撑着自己,狼狈也好难堪也好,都没想过倚靠别人。
她下意识要站直,也不知怎麽了,整个人都觉得累,累得站不直,累得她没了心气,忽然就松了劲,软软地靠着况明野。
雨仍旧在下,好像比游乐园里又大了一点,雨水斜斜地扫在脸上,凉丝丝的,害她不敢擡头。她不辨方向地往前走着,仿佛走过一段花砖拼起的小径,然後又上了几层矮阶,再後来况明野开了门,他们进了屋。
没有雨了,辛佳风擡起头,打量眼前陌生的房子,愣怔地问:“这是哪里?”
“是我家,”况明野说,“这里离太阳谷近,我想你的衣服都湿了,所以就近带你来这里。我扶你上楼,换件干衣服再睡。”
上楼?他家还有楼?辛佳风朦胧着眼睛,看着前面弯转的楼梯,一时不知该说什麽。虽然是初夏,但淋了雨又在车上吹空调,的确让她感到冷,她靠着况明野,感觉到他的温暖,一种带着蓝调柑橘香的温暖。
意识模糊之中,辛佳风靠本能做反应,她的本能并不想离开况明野,于是被他半扶半抱着去了二楼。走在松软的地毯上时,她听见况明野咕哝了一句,“要先拿衣服”。
“什麽?”辛佳风问。
“我是说,客房没有干衣裳,我拿一件T给你穿。放心吧,是干净的,没穿过的。”况明野道。
辛佳风没再问下去,况明野却改变了方向,不再向客房走,而是伸手推开卧室的门。他的卧室很宽敞,整体安装的玻璃窗一尘不染,干净像不存在似的,窗外的风景就像在屋里。
“你等一等,我去拿衣服。”况明野把辛佳风放在沙发上,“稍等一下。”
“有水吗?”辛佳风盯着窗外问,“我好渴。”
况明野从冰柜里拿了瓶装的柠檬水,拧开了递给辛佳风,随後去衣帽间找T。等他找到带着吊牌的新T出来,却看见辛佳风捧着柠檬水站在床尾,正在看他床头挂着的画----《坐在马背上的戈黛瓦夫人》。
今天有风有雨,她又坐跳楼机又坐小火车,加上在汽车里睡了一觉,结果头发乱蓬蓬的,低马尾有一半搭在肩上,整张侧脸藏在披拂的碎发里,只露着一小点儿尖下巴。
她那件,被雨淋湿的白T很玲珑,水墨配色的过膝纱裙像倒垂的花朵,挂在她纤白的腰肢上,况明野心底掠过窒息的闷痛,他想辛佳风经常这样,随随便便就能美得乱七八糟,不需要精致妆和do过的脸。
他拿着T走过去,问:“在看什麽?”
辛佳风转过身,藏在碎发里的脸经过酒精的喷红和冷雨的急冻,呈现冰质的浅红色,而她的眼睛懵懵的,带着七分醉意。
“这画很好看,”辛佳风说,“我以前觉得裸体人没什麽看头,可是看着她,觉得她很美。”
况明野看了看画,又看了看辛佳风,呼吸有些紧。
“这是一幅仿品,我家里不挂仿品的,可我把它挂在这里,你知道为什麽吗?”他问。
辛佳风不知道,于是摇了摇头。
“因为她像你。”
况明野轻声说,声音轻到自己都有些听不见,但是辛佳风听见了。她带着醉意的眼睛怔了怔,但也只是怔了怔,她没有躲,也没有逃,仍然站在那里,带着七分醉的懵懂,以及,藏着另外三分的清醒。
醉与不醉全部落在况明野眼睛里,他叹了口气,那三分清醒于他是怜惜,也是风情。
他把T扔到床上,伸手搂住辛佳风,托着她的後脑吻她。辛佳风在他怀里缩起身子,她的嘴唇留着柠檬的清香,她开始带着试探,但很快就放开了,像跳楼机往下砸那样的放开,毫无顾忌的,发泄似的。
况明野感觉自己被吻了,这也许和酒精有关,也许没有,总之他懒得在意,他压着辛佳风倒在床上,把冰凉潮湿的白色短T从她身上脱下来。
“这样湿的衣裳,真的会感冒。”他低哑着说。
辛佳风把脸扭到一边,低马尾彻底揉散了,漂亮的锁骨泛着珍珠的光泽,引着况明野吻上去。硕大的玻璃窗外是阴沉沉的天,雨非但没有停,反倒是越来越大,瑟瑟地打在玻璃窗上,流下缠绵的水幕,一层又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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