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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班，就是培训各种技能，定向培养的那种，一学成就能直接进厂打工，培训工作一条龙，这辈子就算是有了。”涂黎说得顺嘴，完全没注意苏幕遮看她的眼神开始有些不对劲了，“不过我对当路灯挂件是没什么兴趣啦，工人福利这方面……”

“小师叔。”苏幕遮低低沉沉地开口，风吹起她耳侧的发丝，连同手臂上的黑纱一起轻扬着，仿佛天地间的一抹浓墨。

涂黎顿住抬眸，回了苏幕遮一个疑惑的表情，“怎么了？”

苏幕遮斟酌了片刻用词，而后开口问道：“小师叔应该知晓，以如今的宗门现状，但凡天资尚可，有其它选择余地，便不会考虑我们。”

“所以我们要瞄准更广大的生源啊。”涂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挫败，反倒是说。

“请小师叔为我解惑。”苏幕遮微垂着眉眼，不知在思量什么。

涂黎当即开口道：“我们大可以吸引那些灵根品阶不高的人，甚至是没有灵根的凡人，修炼一途本就人人可为，谁说没有灵根就不能修炼了？”

这话叫有些人听来大抵是骇人听闻的，保不齐还要骂几句痴心妄想，但苏幕遮对此接受良好，只是略微思索了片刻，而后缓声问道：“小师叔难道有让没有灵根的凡人也能修炼办法？”

“有些想法，但还没有验证。”涂黎说话的声音低了几分，用爪子在重剑的剑身上点了点，有些不大好意思，还没有经过验证，会不会被认为是在说大话啊。

苏幕遮唇边的笑意却不似作假，说出口的话同样语气认真，没有丝毫敷衍，“小师叔果真才思卓绝，不同凡响。”

涂黎被夸得脸都要红了，虽然压根看不出来，但她顿了顿，尾音还是忍不住轻扬了扬，“低调，低调点。”

苏幕遮看着重剑上的小团子一顿，紧接着敛眸低笑了一声，而后在某只猫猫试图跳下重剑往地上刨个洞钻进去的别扭中，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小师叔，如若这便是你想要的，我会全力支持。”

“嗯？什么？”涂黎脑袋懵懵的，显然没明白苏幕遮说的究竟是什么。

苏幕遮略歪了歪脑袋，看向涂黎的目光多了些凝聚的深色，开口时语调幽沉，“就像小师叔您先前说的，一个全新的秩序，泽被天下，福荫后世。”

“……啊？我说了吗？”涂黎觉得自己不太能对得上苏幕遮的脑回路，而且，这家伙这么说话真的有点吓猫哎！

苏幕遮面色未变，语调平静地继续道：“你说的人人可修炼，还有什么培训、工厂，可不是现在的秩序能容得下的。小师叔，你不会没有这个觉悟吧？”

“那倒也不能这么说……”涂黎悻悻地回道，她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就算确实如此，但这话可不好随便认。

苏幕遮再次垂眸去看那只小团子的时候，眉宇间已然透着几分凉薄，语调便跟着沉了下来，“宗门无以为继，小师叔合该有此愿，不应推辞。”

涂黎的尾巴毛都有点炸了，不是，她再迟疑几秒钟，是不是一件黄袍就要直接拿出来裹她身上了？！不管再怎么说和宗门有关系，现在的气氛好像也不太对吧？她就是想搞个工厂而已啊！为什么整得像是要被逼上梁山了……这和“你被加强了，快上去送”有什么区别？！

眼见某只猫猫都要被整出防御模式了，苏幕遮敛去眼角眉梢的情绪，淡声道：“小师叔若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开口便是。”

“嗯、嗯……”涂黎连忙应声，又忍不住瞄了苏幕遮一眼，确认她没有再继续方才的话题的意思，这才缓缓松了口气。“那你觉得……培训班的事情……”

“此事容我先去探探情况，稍后再与小师叔联系做后续的安排。”苏幕遮一本正经地回复道。

涂黎暗戳戳多看了苏幕遮好几眼，这位掌教在正事上应当还是信得过的，于是，她点了点头，“好。”

“那小师叔，我就先告辞了。”苏幕遮缓声说着，待涂黎点点猫猫头之后率先迈步离开。

涂黎盯着苏幕遮的背影看了片刻，脑海中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她这位便宜师侄，该说不说，是有点子疯在身上的，能让她耐着性子又是巡讲又是捞新的，事情必然不简单。而既然她提起宗门，应当是和八百年前的事情相关，不过有关那时的事情，她就知之甚少了，师尊每次提及表情都不大好，搞得她也不想多问了。

收回视线，涂黎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重剑再次启动，一溜烟飞了出去。

不过，涂黎并不是要立马去找更熟悉人间界的人，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实验室，开始鼓捣那只从商行止那儿得来的夜莺壳子，虽然要让它像在商行止那儿一样拥有灵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把它改造成一个有着基础的运行逻辑的东西却并不是很困难。

说白了，涂黎现在要去做的事情，实际上和编程差不多，只要赋予它一个能够稳定运行的程序，按照既定的流程来就好，也不用多智能。就比如说，她可以设定一个拿不到回信就不走的程序，到时候她给商行止寄信，商行止要是不回，她就让夜枭一直杵在那儿碍她眼，哦，还应该设定几个待机动作，干杵着很容易让人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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