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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的消息传过来,谢元提也松了口气。
无论是多年来的责任感,还是滔天的权柄,都是一般人很难放得下的,他本来也没把握能劝得住爷爷。
该说不说,得亏他会模仿字迹,加上那首关于肃王的反诗还挺有用,爷爷看一眼就明白了,树大招风,能在此时急流勇退,对他和对谢家都是最好的。
也不能完全放心,在事发之前都要警觉。
谢元提仔细回想了下上辈子攻讦谢家的名单。
那么喜欢泼脏水,干脆把脏水泼回去。
这些都得从长计议,找到机会才能万全,不能急于一时。
甚至他的盟友还是个半文盲。
不过谢元提的心情还是很好,下了学回到院子里,让双吉把他的琴拿了出来。
盛迟忌翻窗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谢元提满头乌发随意用簪子挽着,披着氅衣,心情颇好的样子,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着琴弦,清音寥寥,整个人风仪秀整,清隽玉立。
烛光下的肤色是极为细腻的莹白,薄红的唇瓣也微微翘着,不似白日里那般清冷难以接近。
今天被盛迟忌用那种奇怪的幽怨眼神盯了一天,谢元提就猜到他会一下学就赶来,所以没急着去沐浴,听到动静,抬眸瞥他一眼:“急吼吼的,发生什么了?”
昨天一整日没见到谢元提,盛迟忌焦躁得简直想撞墙。
现在见到谢元提,那股逼疯人的焦躁忽然就消了,换成了另一种阴暗的情绪。
好漂亮。
元元好漂亮。
盛迟忌呆在原地,感觉心跳快得很不正常,喉结艰难地吞咽了两下,着迷般不自觉地一步步走到谢元提面前。
熟悉的淡淡冷香拂过鼻尖,盛迟忌的嗓子发涩,刚要开口,下一瞬瞳孔骤然一缩,藏不住的戾气:“你和谁出去了?”
谢元提:“?”
他逼近一步,弯腰凑到谢元提颈子前,灼热的呼吸急促,难以遏制的委屈:“你身上有酒味!”
谢元提:“……”
他缓缓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大氅。
是昨晚跟冯灼言出去喝酒穿的那件,坐下时搁到了一边,他也不贪杯,就喝几口,只可能在扶着冯灼言下楼时沾了点味儿。
盛迟忌真是狗吧?
这也能闻出来?
少年俯身弯在他颈间,轻轻嗅闻着,阴影盖下来,俊美的面容半边覆在阴影里,眼珠乌沉沉的,露出一丝阴翳:“还有那个人的味道。”
是冯灼言吗?一定是他。
这一瞬间,谢元提恍惚像是见到了前世那个盛迟忌。
充斥着野兽般的攻击性和压迫感,眉眼间是压不住的侵略性。
“……”
沉默片刻,谢元提面无表情,推开那颗快凑到他颈窝的脑袋,冷冷问:“字都会写了吗?就在这撒泼。”
作者有话要说:
盛小池:会写字就能撒泼了吗?[让我康康]
上章的字迹见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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