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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马球在军中也流行,用以训练军阵,带着几分暴力,人多眼杂时,难免会受伤。
冯灼言没想到,他写了那么堆东西,也有被人挥杖误伤的时候。
混乱之中,他甚至没看清是谁,被一杖狠狠抽到腿上,疼得眼前一黑,控制不住从马上歪倒下去。
这么跌下去,在惊慌的马蹄之下恐怕得去半条命,千钧一发之际,段行川劈手一把将冯灼言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与此同时,谢元提一抬手,手中的球杖精准抵在了乙队一人的脖子前。
那人吓得一勒马,感受到喉间抵着的冰冷球杖,勉强挤出个笑:“谢公子,你做什么?”
谢元提眼含霜雪,冷冷看着他。
段行川抓稳了冯灼言,怒道:“我才要问你做什么,方才就是你挥杖打的冯灼言!”
“是吗?我没注意到。”被指着的人露出无辜之色,争辩道,“打马球本就容易误伤,我不小心伤到他也很正常啊。”
大多人没看清方才的状况,见起了争执,凑过来七嘴八舌:“是不是看错了?”
“他说得也是,难免受伤嘛……”
“放屁!我见着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也见着了,他故意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的冯兄!怎么样了!”
谢元提没吭声,仍旧稳稳地抓着球杖制着那人,目光却扫向了二皇子。
视线对上,二皇子露出缕关切的神色:“冯公子伤得可重?还能坚持吗?”
第一局甲队赢得轻松,乙队试图围追堵截谢元提和段行川,但两人骑术俱佳,要堵住一个都不容易,更别说堵两个。
打马球讲究技术,也讲究配合。
二皇子看出来了,甲队最核心的三人里,谢元提和段行川不熟,没什么默契,但有冯灼言居中,从旁协助,俩人的优势便得到了最大的发挥,一个不防,冯灼言就配合上了。
要让甲队丧失优势,就得先让冯灼言下场。
冯灼言稍微缓过来了些,脸上血色尽失,嘴唇也哆嗦着发白,望了眼场外被内侍捧着的那幅古画,坚强地直起腰:“我……我能行!”
谢元提瞅了眼他瑟缩着的腿,无情否决:“你不行,下去换人。”
冯灼言的腿伤得不轻,他骑术本就不精,更容易坠马,比赛一开始,他和段行川就不一定能再捞他一次了,马蹄无情,能给他踏成一摊饼。
冯灼言合计了下,也怕自己就此溘然长逝,含泪放弃:“那好吧,小谢,段兄,我的画靠你们了!”
段行川无言,都疼得五官扭曲了,还挂念那张破画呢。
他带着冯灼言去场外的太医那,见冯灼言下了场,杖下的人偷偷勾出个笑。
谢元提漠然看他一眼。
下一瞬,他突然抬起球杖,一杖重重地抽到了那人身下的马上。
马儿骤然吃痛受惊,嘶鸣着蹬跳狂奔起来。
完全没想到谢元提会猝不及防出手,那人没有一点防备,措手不及,一声惨叫,从失控的马上跌了下去,摔了个结结实实,脸色煞白着,痛得直哼哼。
全体震惊,二皇子也愕然了,脱口而出:“谢元提你?!”
谢元提收回球杖,微微抬了抬雪白尖俏的下颌,淡淡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以后另寻机会给冯灼言找回场子也不是不行,但重活一世,谢元提不想再太委屈自己和朋友了。
有些事就得当场找回去,心里才舒坦。
众人沉默:“……”
换做是其他人这么做,大概会有人叨叨两句。
但这可是谢元提啊。
出了名的风光霁月,君子风度,他都忍不住出手了,肯定就是那人的全责。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但至少盛迟忌真情实感这么觉得。
段行川沉着脸把冯灼言扶下马,听到动静回头一看,禁不住扬眉露出个爽朗的笑。
受伤的乙队队员被内侍抬了下来,段行川特地把冯灼言搬过去看了眼。
冯灼言嘿嘿一笑,顿时感觉没那么痛了:“哟,你也下来了?”
那人哼哼唧唧,有气无力瞪他一眼,疼得满头是汗,说不出话,见状,太医赶忙先给他看伤。
乱哄哄了一遭,甲乙两队都换了人。
双方再次对垒,心里各有不服,不可避免都多了几分杀气腾腾,比起较量马球,更像是打起了群架。
盛迟忌皱了皱眉,一眼看出了甲队的左支右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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