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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2页）

额头上忽然有些凉凉的，我费力的抬手一抹，才发现我原来流了那么多血，整个人几乎都被泡在鲜血里。

身体的温度也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我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冷过。

或许，我在人间的时间就这样结束了。

原来最后一天，竟然会结束得如此仓促，甚至不给我机会好好道别。

我用了很久的时间，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程砚礼的号码，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程砚礼，我没有骗你，其实十天前，我就已经死了。”

“孟婆给了我十天时间，让我了却执念，我此生唯一的执念，便是能再见你一面。”

“这些天你总问我爱不爱你，如今我终于可以回答你，我爱你，但我更爱我的信仰。”

“程砚礼，再也不见了，你要幸福。”

打完最后一个字，按下发送键以后，我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下。

天黑了，姜芜的世界，再也不会有天亮。

医院里，程砚礼看着医生给时昭昭做完检查，确定没有骨折后，又叮嘱了几句，才站到走廊外抽烟。

眼前不自觉又浮现姜芜的脸，他拧了拧眉，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显得格外阴郁。

就在此刻，手机传来震动声，有人发来了短信。

他拿起手机看完短信，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叫十天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叫了却执念？

什么叫爱他，但更爱她的信仰？

他看不明白，以为这又是姜芜耍的什么把戏，刚要回拨电话时，电视里正好在播放一则新闻。

“缉毒警官姜芜，为捣毁犯罪集团，深入犯罪团伙卧底五年，于十日前与毒贩殊死搏斗后壮烈牺牲。”

“为奖彰英雄，全国公安系统追授姜芜警官，一等功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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