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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3页）

这个车牌号他再熟悉不过——五年前，姜芜和他分手的那天，她转身后毫不犹豫地上了这辆车。

当时，车上的男人温柔地掏出手帕，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而姜芜也仰起头，冲男人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

那一幕像一根刺，深深扎在程砚礼的心里，多年未曾拔除。

可如今，助理传来的证据显示，这辆车的主人竟是姜芜的上级——林时安。

那个和姜芜一同摧毁了边境最大毒枭窝点的男人，因为长期卧底导致身体极差、如今已经退休、被重点保护起来。

可手中这份调查不仅查到了林时安，甚至连他的住址都一清二楚。

“叮——”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满意我让你调查到的吗？程先生。】

程砚礼的指腹狠狠擦过屏幕，仿佛要将那行字碾碎在指纹里。

他冲进地下车库时，车轮在地面擦出尖锐的嘶鸣。

后视镜里映出他猩红的眼睛，像头濒死的兽，疯狂而绝望。

夜色中的街道寂静得可怕，松柏的极速倒退的身影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像是无数只伸向他的鬼手。

程砚礼匆匆下车，皮鞋踩碎满地枯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脏上。

他终于走到了手机上定位的那个地址——一栋隐藏在树林深处的别墅。

别墅的门被打开时，程砚礼看到一束跳动的烛光——林时安正蹲在院子中，往铜盆里扔着信纸。

火舌卷过泛黄的纸页，“姜芜”两个字在灰烬中一闪即逝，像是她最后的告别。

“把她的尸骨给我！”

程砚礼的怒吼惊飞一群夜鸦，扑棱棱的翅膀声在夜空中回荡。

林时安慢条斯理地起身，眼底十分淡漠，看不出半点情绪。

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程砚礼，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嘲讽。

“程总觉得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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