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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沉睡的羔羊 他从光明处堕落都是为了（第3页）

颜也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季鸣霄刚刚说的似乎是：“不是你亲手送我进来的吗？”

按照上轮剧情，报警揭露他杀人真相的“颜也”不是已经“死”了吗？

阿克夏不是会干扰NPC判断，只把他当做碰巧同名的另一个人吗？！

连夏筠都潜意识觉得“颜也”是个“常见的名字”，并不记得上一轮颜也长相与时槿相似的事，重新见面後对他的态度，完全像是对长相符合审美的陌生人。

说好了通关之後NPC与玩家的相关记忆都会修订自洽的呢？

你该不会……

还保留着上一轮的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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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见颜也半晌没有回答，季鸣霄便自己说了下去。

“我只有在当年追查时域案子的时候用过‘季鸣霄’这个假名……所以，你是当年那群学生中的一个？”

假名？

颜也微微一顿，很快意识到什麽，登时更沉默了。

所以，并不是季鸣霄还记得上轮的事。

阿克夏的确修改了剧情，导致季鸣霄现在只以为当初是那群侦探社的学生告密，才让他因过失杀人的罪名被捕。

好在这位专案组组长先生料事如神，当初便留了一手，使用了一个等同于“暗号”的假名，才能仅凭颜也一句称呼，便识别出了他“告密者”的身份。

但……如果“季鸣霄”只是个假名，就说明早在第一次跟自己接触时，这人就已经悄无声息挖好了坑。

当初自己报警抓他，这人还一副被辜负了信任丶大受伤害的样子……

却原来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有所防备！

颜也气得咬牙，就这种八百个心眼子的家夥，还一天天的在人跟前装单纯无辜？！

但从另一个方面，仅这一句，颜也却也获得了不少信息。

他确定那些NPC都是季鸣霄本人後，也曾怀疑过季鸣霄是不是跟玩家一样，虽然心知肚明一切都是游戏，但受到“人设”或“规则”制约，还是必须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走完自己的剧情。

现下看来，最起码“探长版”季鸣霄应该没有现实的任何记忆。

否则，即便上有阿克夏暗中监控，下有其他NPC监督警戒，颜也依旧充分相信，季鸣霄能在避开所有违规条件的前提下与他取得联系。

但即便被抹去了记忆，属于弥赛亚的逻辑思考能力却未受影响，J能熟练掌握黑客技术，甚至还游刃有馀地给玩家们挖了坑……

也正因为副本里的季鸣霄“不完整”，颜也才会在第一轮时认为他只是阿克夏拷贝的丶一个“有缺陷”的复制品。

就跟那些死在副本里後丶被阿克夏回收利用，做成NPC的玩家一样。

现下，颜也第二次进入这个副本，有了上轮A丶B级副本中获得的经验和知识，已然知道这就是季鸣霄本人了，才能看出更多东西——

季鸣霄的玩家身份没有从排行榜消失，就说明他不曾死在最後进入的那个A级副本里。

探长版季鸣霄明明不是玩家，却不会如程序控制的NPC般对玩家崩人设做出刻板的指令反射，反而是不动声色地规避了能“看见”玩家崩人设的场合……

这样介于“玩家”和“NPC”之间的特殊设定……

恰恰符合季鸣霄所在A级副本的玩家人设——【麦克斯韦妖】。

麦克斯韦妖，即着名的Maxwell'sdemon，物理学四大神|兽之一，假想中能逆转时空的妖怪。

这原本是麦克斯韦意图推翻热力学第二定律，而在《热理论》一书末章中提出的假想恶魔。

麦克斯韦想用它证明，自然界存在着与熵增相拮抗的能量控制机制。

但实际上，麦克斯韦妖是借由香农熵（即信息熵）与热力学熵的转化，才得以将“由热平衡状态变为无序的系统”重新转化为有序。

原本假想实验提出的孤立体系，也因麦克斯韦妖介入成为了耗散结构。

但不论原本定理如何，拿到这一人设的玩家却都与麦克斯韦妖一样，具备了“打破孤立体系”的能力，简单来说，麦克斯韦妖玩家可以通过副本人设卡进入对应副本世界，获得类似NPC的特殊身份和任务。

这样一来，季鸣霄无法出副本的原因也可以找到了。

因为“季·麦克斯韦妖版·Boss·鸣霄”获取的任务与颜也冲突，只要颜也顺利出了副本，季鸣霄就会被判定任务失败。

只是当初在A级副本时，颜也并没听说过“麦克斯韦妖”传送会导致分裂和失忆。

既然这个副本中的J就是季鸣霄本人，那麽之前那个“故地重游ABO副本”里的季鸣霄呢？他曾在其他各类副本里遇到过的其他季鸣霄呢？

颜也抿了抿唇，忍不住又想起另一个疑问——

阿克夏为什麽会让他回来？

颜也猜测过，是因为季鸣霄闹出的乱子太大，bug越来越多，阿克夏在规则内无法亲自插手，才会想让颜也来通关并结束这些已然失控的副本。

但结合季鸣霄现下的状态来看，哪怕颜也第一轮成功通关，也并没能阻止什麽，季鸣霄作为剧情人物的性质并未被改变，甚至还……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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