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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乌鸦悖论13 我不是一直在吗（第4页）

这些副本都是颜也经历过的，在座大多数玩家其实都听得半懂不懂。

见气氛保持着微妙的友好状态，有玩家终于也壮着胆子勇敢发问：“那我们这个副本呢？就现在《乌鸦悖论》这个本。”

等会还不知道是什麽情况，说不准他们还得被扔回去继续过副本，能先套出正确答案横竖不亏。

这个答案丛却语已经知道了：“这个副本，真凶应该是季鸣霄吧。”

“对，”坐在离他最近的那个季鸣霄自己承认了，“是我。”

“但或许跟你们想象的还有一点偏差。”

季鸣霄其实是用颜也的身份给副将发了视频，诱导了这次皇帝的逃亡——否则光凭那尸位素餐的宠臣和无脑的贵族，怎麽可能成功从联邦监狱出逃还联系上星盗。

表面上，是九死一生的“颜也”听取了副将的忏悔，最终原谅和理解了他，成为了他最後的救赎和精神支撑。

实际上，却是季鸣霄不动声色地完成了对副将的洗脑。

所以在副将的眼中，这一切的确都是他自己策划的，是他想要为颜也报仇，赎清自己犯下的罪，除掉这些人类的渣滓，跟“颜也”没有丝毫关系。

——这也是丛却语会以为自己就是真凶的原因。

季鸣霄恶魔一般引导着副将踏入深渊，越陷越深。

副将原本是个正直丶忠诚的人，一生除了那次对颜也的背叛，再没有做过任何违背良心和正义的事。

因而他第一次诱导杀人的时候，内心还满是罪恶，差点因心虚露出了马脚。但很快，第二次的时候，他就已经熟练了起来，第三次丶第四次，他开始游刃有馀，临场的超常发挥，甚至诱导一场干脆的杀戮演变成了最残忍的虐杀。

是的，只有让这些恶人更加痛苦，他们才能感同身受，才能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良心的煎熬不知什麽时候变成了另类的心跳加速，他的胸腔内似乎有什麽被彻底打破了。

碎裂的或许是枷锁，也或许是本心。

他开始享受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主动追寻类似的刺激，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非常正义，是背後默默无闻的英雄，甚至开始惩罚名单之外的人——

执行命令的女仆丶知情不报的奴仆丶唯唯诺诺的贵族……

所有冷漠的看客，都是罪恶的帮凶。

曾经你们没有伸出过援手，现在也不会有人来帮你们……

在完整的真结局线里，一直到最後，飞船上的玩家发现了真相，副将才会跟衆人一同得知，跟自己聊天的从来都不是“颜也”。

彼时飞船上的人几乎都已经死光了，副将也终于在衆人的指责中找回了一些失落的本心。

他说：“我是被骗了！”

“可我从来没有说过要让你杀人啊。”季鸣霄语气淡淡，说出的每个字，却都像是来自深渊的低语，“那些不都是你自己要做的吗？”

“承认吧，你原本就是这样的人，跟那些死于你手的皇帝丶星盗也没什麽不同。”

“你这样的人，又凭什麽祈求他的原谅呢？”

这明显是季鸣霄的剧本，这人即便已经被AO标记折磨得打算自杀，也一定会在死前让所有曾经害过颜也的人受到成倍的惩罚……

……

他们似乎聊得太久了。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那些剧烈翻涌鼓动的空间扭曲渐渐平复了。

丛却语是从季鸣霄开口回答她的话时才反应过来的，转头四顾，却见客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就连窗外的风雨都停了，啁啾的鸟鸣也清亮起来。

她仔细观察了片刻：“阿克夏……走了吗？”

“……”

衆人都骤然醒悟，然而没来得及欣喜庆祝，就听丛却语身侧的“季鸣霄”再次开了口。

“没有哦。”

他伸出手揉了揉丛却语的脑袋和她怀里的弥弥，笑道：“我不是一直在吗？”

丛却语：“……”

丛却语：“…………？”

衆玩家：“……………………”

卧槽！！！

周围一圈玩家瞬间瞪大了眼，屁股着火般猛地後退数步，飞速与他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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