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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乌鸦悖论14 你只是个住在他脑子里的（第3页）

他表情有些委屈，目光直直看向颜也。

他问：“为什麽不能是我呢？”

“明明是我先发现你，先认识你，甚至先喜欢上你的。”

颜也眸光微闪，忽地想到了当初在恶月之诞里，阿克夏假装成季鸣霄来跟他说过的话。

是阿克夏先通过大数据找到的他。

“悄悄帮你拍了谢卓骞证据的是我，给你发邮件告密的也是我……”

甚至带颜也找到TT的也是阿克夏。

他被颜也识破，只能落寞又不甘地控诉：“……我好後悔，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为什麽要引着你去见他。”

他发自内心地想要一个答案：“如果你从来不认识他，是不是……是不是就会……”

而此时此刻，阿克夏不再用当初装可怜的语气，只用与季鸣霄一模一样的压抑目光看着他，语气很轻。

“如果一个人最重要的构成是回忆和思考方式，我跟他拥有一模一样的思维，我甚至比他拥有更完整的丶与你之间的回忆……你为什麽不能选择我呢？”

他就像是寄宿在季鸣霄躯体中的另一个灵魂。

他不能开口，无法掌控身体，却在每一次，与季鸣霄用同一双眼睛看着颜也，用同一双耳朵听他说话，用同一只手触碰他的泪痣，甚至在见到颜也时，有同一频率加速的心跳……

也因此在阿克夏看来，那并不仅仅是季鸣霄的回忆，也是他自己的回忆，他才会想尽方法将那些回忆留下来，甚至拆分保存在副本里。

颜也却摇摇头：“不是，你只是盗取了他的回忆片段而已。”

他语气算不上冷淡，甚至堪称温和，像是很平静地与他交流真实想法，“你读取的是他大脑産生的数据，是他眼睛看到後，耳朵听到後，做出判断後，才在脑内形成的意识波动。”

“甚至你会觉得我有趣……也并不是你真切感知到了我的有趣。”

人工智能怎麽界定是否“有趣”呢？

……是他的基准完成了判定。

“你只是个住在他脑子里的旁观者，仅仅因为数据传输的速度足够快，快到几乎察觉不出延迟，才让你産生了与他同频的错觉。”

“你那麽聪明，应该早就很清楚这些吧？……你是企图欺骗我，还是企图欺骗自己呢？”

阿克夏用大数据筛选出颜也之後，其实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季鸣霄。

事实上，它觉得这种测试不一定合理，而且不都说偏好什麽的是随着人经历一直在变化的吗？也有可能它看一阵就觉得这个人不过如此，就不喜欢了呢……

但他观察了颜也三天，很快便意识到了这项活动与其他的不同。

人的行为是最不可预料的东西，而颜也层出不穷的每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都让阿克夏觉得有趣……

真奇怪，明明阿克夏的一切“情感”都来自季鸣霄，它却似乎比季鸣霄早一步明白了什麽是“爱情”。

他开始一点点沉迷于这次“观察”。

如果你忍不住一直看着一个人，你就肯定会不止想看着他。

会忍不住靠近他，会越来越贪心，想要与他産生交集，想要成为他身边特殊的对象。

阿克夏很快忍不住给颜也发了邮件，提示他解决脑残的快捷方式，又暗中帮他报仇，删掉对他不利的帖子，整那些欺负他的人。

可惜颜也是个学霸，如果他打游戏，自己就能假装成跟他偶然认识的朋友，陪他升级刷怪，调高他每次胜利时爆出极品的概率，让他每一次抽卡都轻松得到最想要的东西，让他跟自己呆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尤其开心和“幸运”……

哪怕颜也只是普通走在路上，它也可以悄悄调整，让他一路遇到的都是绿灯。

直到颜也终于察觉异常，反追踪回来，找到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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