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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就留在京城吧。”
宁王这回留下了真切悲伤的眼泪,双臂抱住皇帝的袖子道:“皇兄,宣仪在北边儿,冬天很长也很冷啊。”
皇帝道:“朕知道。”
皇帝领着顾晚之站在宁王府门口,在原地想了想,解决一对是一对,解决两对他就少了很多烦心事了。
“走,咱们去瞧瞧陶卿。”他拉着顾晚之嘎吱嘎吱走在雪地上,爬上马车。
顾晚之把装瓜子皮和瓜子的袋子放在桌上,抱住暖手炉才问:“陶卿是谁?”
“陶紫燃,陶韶渊,不叫爱卿叫陶卿。”
顾晚之想了会儿,问:“那我爷爷和我爹站在你面前,你叫一句顾卿,他们知道是在叫谁吗?”
“知道,是你爷爷。”
顾晚之想了会儿,觉得皇帝说得有道理,如果他和他哥走在街上,一个人喊“顾兄”,他也觉得是喊他哥。
长者为尊,比他牛的人在现场,他还是缩着比较好。
陶紫燃租住的院子距离宁王府很远,马车走了很久才到,皇帝和顾晚之下马车敲响陶宅的门。
开门的是个干瘦的男人,瞧上去三十多岁。
高简道:“我家主子来看望陶公子,请你通禀一声。”
霍约看着门口的十几人,喉头一哽,觉着他家公子没被陆侯摧残死,倒自己先把自己作死了。
瞧瞧,什麽仇什麽怨,大晚上的这麽多男人来寻仇。
他说一声“稍等”,跑到陶紫燃屋前使劲敲门:“陆侯爷,陆侯爷,我家公子是醒的吗?我有事儿问他啊。”
陆景蹙眉拉开门,压低声音道:“你家公子没醒,刚刚喝下药睡着了。怎麽了?”
霍约也是病急乱投医,陶紫燃病得迷糊,他只能将事情告诉了陆景。
陆景手指绕着腰上玉佩的流苏,听他说完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忽然阔步朝大门口走去。
果然是皇帝!
他心下一惊,将陶紫燃和他最近干的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跪在门边道:“陛下。”
皇帝安静地站了一会儿,道:“宁王年後去宣仪府,你也去。”
他说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拉着有点懵的顾晚之坐上马车。
高简正要放下车帘,陶宅旁边的竹林中传出来虚弱的喵喵声,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皇帝从顾晚之好奇的脸上收回视线,吩咐:“去看看。”
高简闻言放下车帘,对两个侍卫招手道:“去瞧瞧怎麽回事。”
那两个侍卫深入竹林,不一会儿一人走出来,拱手道:“陛下,是一只猫。”
顾晚之道:“没有主人吗?”
侍卫道:“属下不知。”
皇帝吩咐侍卫把猫抱过来,但不允许进车。
顾晚之自己跳下车,拉开侍卫怀里裹在破布中虚弱的黄猫儿。
这猫生了一对圆溜溜的鸳鸯眼,猫又脏又短,脖子上系了一根“节节高”的竹牌,瞧起来年岁不大。
顾晚之道:“京中近来可有寻猫啓事?”
几人摇摇头,抱着猫的侍卫道:“二公子,这种猫不名贵,读书人都爱养,也好养活。”
读书人不读书了,养猫求个吉利的,就实在是容易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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