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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装完毕,阮夜笙的骑马帽还留在更衣室里,没有带走,奚墨一并帮她带了出去。阮夜笙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喝茶,见奚墨出来,连忙站了起来,上下打量起来。
奚墨走了几步,被她看得心里有点怪怪的,说:“看什麽?”
阮夜笙斟酌了下,还是指了指,说:“骑马裤臀部这里是不是稍微有点紧啊?”
奚墨:“……”
你还真敢说。
这怪谁?
“别说那两字。”奚墨道。
阮夜笙点点头:“那你会不会穿得不太适应?”
“还行。”奚墨盯着她:“其实也没有那麽……翘,你不用太得意。”
阮夜笙摇摇头:“我没有得意。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很翘,这对我来说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并不需要得意。”
奚墨:“……”
奚墨指指这副身子的胸部,说:“别的我不知道,就是觉得衬衫胸口这个位置稍微有点松了。”
阮夜笙:“……”
奚墨解释道:“为了防止你误会,我想说下我也没有得意,这对我来说也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并不需要得意。”
阮夜笙:“……”
两人说了一会话,阮夜笙把茶喝完,跟着奚墨去了三号训练场。
因为之前有过交待,三号训练场周围就只留下了一位做准备工作的工作人员,再没有旁人。那工作人员也已经替那匹枣红马上了马鞍和辔头,顺便溜了几圈,舒展舒展筋骨。见阮夜笙和奚墨过来,工作人员交接完毕就离开了,将训练场留给她们二人。
这匹枣红马属于会客马,不像是獬骓那样从头至尾都只供一个主人骑,所以脾气会很和善,尤其是奚墨以前多次出入马场,它熟悉奚墨的外貌,现在阮夜笙和它相处起来更是没有障碍。而奚墨凭借她高超的驯马技术,即使现在这副身子的模样对枣红马而言是个陌生人,也没有半点问题。
奚墨牵着马慢慢绕着训练场的跑道溜达,阮夜笙就跟在她身边,认真听奚墨讲解一些骑马的要领。
“对新手来说,其实遇到的第一个困难就是上马,上马看着容易,但是也有很多讲究。”奚墨让枣红马停在原地,抓着缰绳,同时抓过马镫,左脚伸进去踩着:“像这样,马镫一定要踩牢靠了,要是你踩空脱蹬了,摔下来会非常危险,还容易惊马,惊了马那麻烦就大了。但是也不能踩太进去了,太进了容易卡住脚,要是你摔下来,脚还被卡住,你就会被惊马一直倒扯着在地上拖行,无法脱身,记住了麽?”
“记住了。”阮夜笙全程学得认真,见奚墨问她话时目光瞥过来,就也笑看着她。
“左脚先踩好马镫之後,右脚发力跳起来,靠你右脚産生一个助推力,上马跨坐,右脚快速越过马背踩到那边的马镫上,踩稳了,务必全程抓好缰绳,缰绳是你的安全保障。”奚墨一边说,一边给阮夜笙做上马示范。
她足下发力,一个轻点翻身,轻松跃上了马背,从上而下睨着阮夜笙。
训练场很空旷,风声清晰入耳,阮夜笙擡头看着奚墨,能看到她帽子轮廓上栖息的明亮阳光。
天很蓝。
她也很好。
“看清楚了?”奚墨问阮夜笙。
“看清楚了。”
“下马的原理和上马一样,你怎麽上来,就怎麽下去,只是先後顺序反一下,右脚先脱蹬。”奚墨下了马,将缰绳递给阮夜笙:“你试试。”
阮夜笙接过缰绳,站在枣红马左侧,似乎有些犹豫。
“你是不是有点怕?”奚墨观察她的神色。
阮夜笙神色有些软,承认道:“是有一点怕。我以前也没骑过马,但是见过一些人从马上摔下来的画面,万一待会我没准备好,从马上摔下来,磕到哪里留疤了怎麽办?”
奚墨一向是觉得阮夜笙胆子挺大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排演大型话剧,底下乌泱泱一群观衆,里面不乏一些在圈里很有名望的老艺术家,不少同学入场时都有点怯场,怕待会表演出差错了惹人笑话,但是阮夜笙并没有半点紧张和惧怕。她天生就像是为舞台而生,走上舞台中央之後,聚光灯照在她的身上,她眼里自信的光芒比舞台上的聚光灯还要明亮,台词功底,肢体语言,无一不自然。
现在奚墨看阮夜笙她那神色,倒是有点少见。
随後奚墨突然又顿住了。
照阮夜笙的性格,怎麽可能连上马都没上就担心待会万一摔下来,还操心着可能留疤那麽远的事情?
如果阮夜笙摔下来,磕碰到的其实并不是她自己的身体,而是……
奚墨想到了阮夜笙所担心的某种可能,沉默了片刻,语气轻柔了许多:“别怕,这很简单的,而且我在这,不会让你摔下来,你放心。”
她走近了,抓过马镫,道:“来,你踩上去,我会扶着你。”
阮夜笙感觉到奚墨动作之间的温柔,心跳不由加快了,她擡了左脚,伸进马镫里,奚墨扯着缰绳塞进她手心里,再三叮嘱让她抓好。阮夜笙左手攥紧缰绳,她既开心又有点紧张,右手忍不住搭在了奚墨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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