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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时候看电视剧,剧情需要,故事会带着些悲伤,经常会看到女人哭。通常,有两种哭法。第一种,是摔坐在地上,突然张开大口,仰着脖子,放声大哭。这样的哭,通常还伴随着说,甚至说的成分更多一些,哭的作用不是为了宣泄悲伤,而是为了给故事配音,将故去的这个人的一生都复述一遍,或者,将留下的这个人即将会遇到的挫折都预言一遍。迟聘小时候住在乡下,经常会看到这样的场景,有时候,家里媳妇妯娌多,通常一个人“哭”完了,另一个排队再“哭”,关于逝者的生平,能有好几个版本。村里还有一些婆娘,专门接这类的生意,无论逝者是否认识,这些婆娘到了,先是要定睛看看,做愣怔的样子,像是突知噩耗一般。然後白眼一翻,一口气上不来,起个调,便开始哭嚎。声音洪亮,抑扬顿挫,将逝者生平和主家哀伤酣畅淋漓的哭嚎出来。这样的闹剧,像一场笑话。
第二种,是默默的躺下,面壁,紧抿着嘴唇,许久不发一言,豆大的泪珠簌簌滑落。通常,镜头会给出特写,浓墨重彩的眼妆保持完好,虽然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眼球也是红的,可悲伤是演不出来的。镜头拉近了,也是一场笑话。
迟聘的伤心,算不得这里面的任何一种。
事情发生的突然,迟聘得到消息时,他已经魂归故里丶入土为安了。因是因公殉职,局里原打算上报,将他安葬在烈士陵园,但汪爸爸认为,自己的儿子只是尽到了一名普通警察应该做的,坚决反对拔高和宣传,所以,大家夥儿帮忙,在公墓选了块位置,半山腰,依山面水。选照片的时候,汪妈妈提出,洗彩色的,黑白照片会吓着大家,所以,後来选出来的照片并不正式,还是前年局里组织“平安建设”的特训,随手给他拍的一张。照片上的汪海潮罕见的带着眼镜,笑眯眯的,半侧着身子,样子像是一边跟大家笑着告别,一边就要转身离开了。看到这张照片,汪妈妈满意了,摸着照片上他的脸,说:“我的贝贝,眼镜怎麽又戴上了?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是个肉鼻头,戴眼镜就变丑了呀。”
迟聘的眼泪很少,到後来,眼球疼,没有眼泪流出来。与电视里不同的是,迟聘只想呕吐,翻江倒海的想吐,吐到後来,只弯腰干呕,一股一股的气从喉咙吐出来。
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他回来看自己的那一夜,是头七。家里人按照风俗,准备了酒菜,地上撒了薄薄的香灰,早早的就躲在床上,闭上眼睛,期盼他回家看看。可是早晨醒来,没有看到脚印。汪爸爸和汪妈妈伤心了好久。
不过,经过了这一夜,迟聘便不再哭了。虽然还是很难过,只是突然之间,就没有眼泪了。眼睛还在疼,那种揪心到呕吐的感觉却消失了。
迟聘按部就班丶安安静静的上班丶下班,耐心的等着陈主任来上班。每天帮她擦擦桌子,倒上一杯茶。可是,她一直没有来。托孙主任打听,据说住在儿子的房子里,一直没有回来过。迟聘死心了,她虽然不知道新房在哪里,可是猜也猜得到,原本,如果一切顺利,那里是结婚的新房吧。
每个中午,迟聘努力的搜索着记忆,回忆自己坐在汪海潮车里走过的路,回忆从车窗外看出去的商店招牌和霓虹灯,并沿着回忆片段,一个人悄悄的去找。平生第一次,迟聘对自己的大脑那麽失望,竟然毫无头绪。
试着去打汪海潮的电话,无人接听。打陈主任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天气慢慢变冷了,有时候,迟聘会擡头看看天,天越来越远了,虽还是瓦蓝瓦蓝的,却越来越没有人情味儿了。生平第一次,迟聘对“天高云淡”有了这麽直观的认知,天空,就是这麽一寸一寸的变高变远了,变得冷清,别的不真实。
档案局的院子里,也又一棵银杏树,小小的枝干,孤独的立在那里,冷风中一片一片黄了叶子,一片一片落下来。
迟聘喜欢早起,清晨的院子中,只有自己,安静的站在这棵树下,擡头去看,想开了花一样。或许,这就是席慕容写的那棵守候了千年的树吧。两个人第一次去看银杏树时,汪海潮说过,等叶子黄了,再去拍照片。可是,现在银杏的叶子黄了,你在哪里?
直到有一天,迟聘接过孙主任帮忙打来的午饭,看到了一块烧鸡,脑中恍然闪过那个搓着手丶喊着“贝贝哥”的人。来不及请假,迟聘拿起手机钱包冲出单位,路边拦住一辆三轮车,焦急的问:“师傅,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一家烧鸡烧鸭桶子鸡店吗?”
师傅得以的回过头,“知道,坐好,带你去”。
穿过窄窄的小巷,迟聘知道,这次,真的找对了。
那个没有名字的院子,终于被迟聘找到了。忐忑的进了门,门口的锅炉房前,仍旧一溜烟的坐满了爷爷奶奶。迟聘鼓了鼓勇气,走上前:“爷爷奶奶好,我想打听一家人。请问,档案局的陈桂霞主任住在几栋几号?”
原本以为,他们都不认识自己,却不想,一排爷爷奶奶都站了起来,“你是老汪家的儿媳妇吧,你可回来了,快回家看看吧,出大事了”。
“出什麽事了?”迟聘慌忙追问,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麽大事。
“昨天晚上,老汪和他媳妇开了煤气,要不是发现的及时啊,恐怕人都凉了。抢救了一晚上,这不,刚送回来。你快回家看看吧。”爷爷奶奶边说,边攥着迟聘的手,簇拥着往家去,“你这个孩子,除了这麽大的事,你可得挺住啊”。
迟聘问清楚了几栋几号,挣脱他们的手,拔腿就跑。
家里没关门,门窗大敞开着。客厅里坐了几个陌生人,都穿着警服。见迟聘闯进来,纷纷站起来。彼此都张了张嘴,没有人说话。
迟聘也不言语,转身去卧室。
阳光那麽热烈的照射进卧室里,可是,床上并排躺着叔叔和阿姨,面无人色,甚至看不到呼吸。两个人中间,摆着那个盖着党旗的骨灰盒。
迟聘觉得胸腔阻塞了,呼吸困难,两腿瘫软,一步跨过去,趴在了床沿上。握住了陈主任的手。
陈主任迟迟顿顿的略歪了歪头,轻轻的说:“多多,你来了。”
迟聘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伸出另一只手,越过他的身体,去抚摸那上面的党旗,那麽凉,那麽滑,那麽没有生气。
家里瞬间又挤满了人,跟过来的爷爷奶奶们,还有客厅里那些陌生的警察,就这麽站在那里,看着这三个痛苦的人,默默的流泪。
迟聘跪趴在那里,突然觉得,就这麽闭上眼睛,一走了之,带走一切痛苦,并不是坏事情。
过了许久,有个人走进来,拍了拍迟聘的肩膀。见她并无反应,索性两只手伸到迟聘腋下,将她拖了起来,扶着她站直和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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