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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荪:“……”
他见简茴脸色和平常不一样,语气平静地说:“……那我去煮饭。你帮我问一下,那两个小的想吃什么。”
“我看这饭一时半会是吃不上了。”简茴道:“我有事和你说。”
简荪转过脸,看向客厅的方向,转而点了点头。他没说话,简茴和他一起走进书房,门被关上了。
“别紧张。”奚墨坐在阮夜笙身边,握住她的手:“我们再等一等,无论结果是什么,简茴姐都会告诉我们。如果小舅舅拒绝了,我就再去求他,如果还是不行,我就……”
“你就什么?”阮夜笙总觉得今天的奚墨在许多时候都显出了焦虑,她知道,这是因为奚墨怕问不到答案,怕自己陷入巨大的失落。
苦苦追寻了这么久,奚墨希望她能在这条艰辛的调查道路上,往前再迈出几步。
“……我就和他说一些我妈妈的事情。小舅舅是很在乎妈妈的。”奚墨说到这,低下头来,惭愧道:“我明白,我不应该搬出妈妈,但这可能是唯一能提高成功概率的办法了。”
阮夜笙紧紧回握住她:“……你刚才让我别紧张,其实你比我还紧张。”
奚墨:“……”
“你已经为了我做了太多。”阮夜笙说:“哪怕今天没有任何收获,也不要自责。我们还有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我们一起走下去,我也希望你能调查清楚你妈妈当年遇到了什么。”
她其实很想在此刻拥抱奚墨,但她不知道简荪家里是否在隐蔽地方安装了摄像头,因为奚墨告诉过她,简荪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理智让她时刻警醒自己,暂时不要在别人面前做出看上去超越“朋友”的举动。
奚墨看着她,点了点头,掌心感受着阮夜笙的温度。
过了一段时间,简茴从书房里出来,来到两人面前。
两人抬起头,看向简茴,一时大气都不敢出。
“简荪答应了。”简茴说:“你们跟我过来。”
两人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奚墨忙去拿带过来的资料,简茴瞥了两人一眼,说:“慢点,待会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你会在边上吗?”奚墨低声问。
“当然会了。”简茴回答。
奚墨暗自松了口气。两人跟随简茴走进简荪的书房,简荪正在一张长桌旁坐着,桌上放了些文件,不远处立着几个白板,上面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见两人走进来,简荪瞥了她们一眼,先对阮夜笙说:“阮小姐,坐。”
之前阮夜笙听奚墨说起是奚季提供了小灰岭垃圾场的那些资料,两人当时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当初在花房见到奚季的时候,其实奚季早就知道阮夜笙了。但奚季深藏不露,表现得就像是头一回和阮夜笙打交道,十分自然。
有了这一层前提,这回阮夜笙就特地观察了下简荪的眼神,也正因为多留心了,她能看出简荪目光里暗藏的一些东西。
简荪其实也在观察她。
阮夜笙越发确定,简荪以前就知道自己。今天她过来的时候,简茴明显是第一次见她,但是简荪不同,这说明简荪可能早就调查过自己的底细。
但是简荪在和简茴沟通请教的时候,并没有将她详细的情况告诉简茴,而是主要侧重在了她父母的身上,这就导致简茴在听到阮夜笙的名字,甚至见到阮夜笙本人的时候,都暂时并没有往燕别春和阮溪涧那边去想。
“谢谢简先生。”阮夜笙小心翼翼地回答,走到桌旁,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了。她不确定要怎么称呼简荪,只能十分客气,毕竟简荪脾气古怪,远远不如简茴好打交道。
奚墨跟到阮夜笙身边,也坐了下来。
简荪之后又扫了一眼奚墨放在桌上的文件袋,语气端着:“奚墨,这些资料都是要给我看的?你拿过来。”
简茴坐在阮夜笙身边,对简荪说:“在她们面前少装点,她们又不是你手底下那些跑货的伙计,需要你镇场子,更不是在开会。既然你答应了,咱们就直接开始说。”
简荪:“……”
阮夜笙:“……”
奚墨:“……”
简荪转而低头喝了一口茶,先后看了奚墨和阮夜笙一眼,说:“你们谁先问?”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奚墨向阮夜笙点点头,阮夜笙深呼吸了一下,说:“简先生,奚墨说曾经在你书房的白板上看到过一个编号,那个编号应该是XFH2508开头的,后面可能是四位数,我可否问一下这个编号具体是什么呢?因为我也曾经见过类似的编号。如果你方便,我可否和你交换一下编号信息?”
“方便。”简荪起身,在书桌边上的白板上写下了一行编号。
那行编号是XFH25083344。
阮夜笙脸色沉了沉,又是这种荒诞的编号风格,像是玩一样。3344……
“你是在哪里查到这个编号的呢?”阮夜笙将自己调查的编号都写在纸上,递到简荪面前的桌上,又问道。
“贵州的一个村子里。”简荪回答。
阮夜笙心底越发往下沉:“可不可以麻烦你详细说一下这个经过?”
简荪没有犹豫,说:“我在那个村子附近的山里发现了一个废弃的木屋子,在屋子里找到了几张照片,其中一张照片上面拍了一个这样的编号,是刻在人的皮肤上的。屋子里有许多血迹,当时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过没有发现尸体,地上有拖行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屋外,也许是屋子里曾经存在过一个死者,又被附近的野兽叼走吃掉了。我在附近调查了一段时间,没有再发现别的。”
阮夜笙听了,下意识更加坐直了身体。当时她父母的那张科考队照片上,一共六个人,一个贵州的队长,燕别春,阮溪涧,一个向导,另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生物学家。
贵州那个队长和燕别春都已经死去,身上被残忍地刻下了编号。
向导被阮夜笙和颜听欢找到时,已经成了植物人,在医院里靠着器材和药物苟延残喘了几年,到去年暑假的时候,才断了气。而向导的身上,同样也有一个类似编号。
而阮溪涧失踪了,至少没有发现尸体。
简荪发现的那张皮肤上刻编号的照片,最可能是科考队里阮夜笙一直没有查到下落那两人之一。
“可以从照片的皮肤判断一些信息吗,比如死者是男是女?”阮夜笙忙问。
“看不出来,已经血肉模糊了。”简荪说:“你已经了解当年去贵州的那个科考队的成员情况,我的回答是,猜测和你一样,但是无法确定究竟是剩下两个人中的哪个。”
阮夜笙彻底确认了,简荪也查到了科考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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