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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第2页）

“要你……我要你干什麽？”江昨辰抖动一下，热气惹得他头昏，此刻意识都不太清醒起来，裸露的疤痕又提醒他，自己曾经做过什麽，“……”

秦沧人握住他的手背，说：“能干什麽，行鱼水之欢怎麽样，生同衾，死同xue。”捞起，放在剑伤上。

“你在说什麽鬼话？！”江昨辰眉头一紧，手抖了又抖，看着像是在摩挲，想要立刻离开，抽也出不来。

“你不愿意啊？”

“不愿意！”

这会也终于是轮到秦沧人了。正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半晌贪欢，终是无所得。

秦沧人盯着江昨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用你还，两不相欠。”极为认真，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或者是考虑到什麽。

随後轻松转过头去，毫无波澜地说：“上来。”江昨辰心里一顿，不知有何物在搅，怪痛的，又好像没痛，有些不真切。

感到江昨辰还是没动，秦沧人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捞了过来，说：“你既然怕热，那就不要逞强。”

不好拒绝，江昨辰犹豫踌躇一会，还是上去了。

“你到底有没有失忆？”江昨辰问。

“你猜。”秦沧人道。

江昨辰的下颚抵在秦沧人肩窝处，有些累还昏，他轻飘飘地说：“猜不出来。”声音越来越虚弱，像是快要睡着了。

“哼哼，”秦沧人笑了笑，镇定自若地说：“没什麽重要的事，忘了就忘了吧，失忆不失忆有何要紧呢？”

有什麽在嘎吱作响，好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

秦沧人面上是不显的，还是笑意凛然，一副很高兴又很淡漠的样子，看着像是虚僞作派。

“……”江昨辰的指腹默自在秦沧人裸露的胸膛上画圈，或是点荡。许久过後，垂下的眼睫稍擡，江昨辰“嗯”了一声，没了後文。

“那碗药没把你喝傻也是——很好了吧。”

看到江昨辰安然无恙，好像也没那麽深的执念了。

“秦——沧，人——”江昨辰迷糊地唤着，“你，在哪？又不要我了吗？”本来还能稳定，现在终是停下来了。

咬紧牙关，好似堵着一口气，眯着眼看向远处，忍住不侧头去看江昨辰，最後想了想，不知是想到什麽，乳色烫水又开始浮动。

“江昨辰，”秦沧人道，“一切安好。”

他知道他听不见，所以才说。

玉笛发着轻微的光，秦沧人脸上往下滴落的水慢慢汇聚成新的池子。抹了一把眼睛，他站到岸上，看着池子愣神。

带着人去角落选了个位置坐下，秦沧人盯着江昨辰的侧脸发呆，自顾自地说：“如果不是这次的回想，我说不定快忘了你小时候的样子——”兀自伸出食指，戳了戳江昨辰的脸，“很可爱。”

江昨辰一戳就倒，倒在了秦沧人大腿处，秦沧人一低头，手就高高举起，好像要举到天上去，等到摸到什麽，才仔细地摸了摸，然後在腿间蹭了蹭，秦沧人一低头，就搂住人家脖子亲在了嘴角。

这次秦沧人并未勾住小拇指，任由他亲下去，而是直接推开，刚才因为江昨辰睡得太香，自己就也想睡觉，刚低一下头，就被搂过去。

秦沧人自制力向来好，可刚才也是停留两三秒之久，换作别人，有这个动向他就会直接推开。

防止江昨辰神志不清，不是自愿的情况下，乱做一些事情，他抱紧了江昨辰，然後一言不发地看着周围，忍着疲倦环视。

“秦沧人，我给你求药了，你为什麽走？你有伤……不能走！”江昨辰说着梦话，想必是梦到回山那些事情了，不过醒来就不记得了。

“秦沧人，等等我。”秦沧人听着江昨辰说迷糊话，兀自笑了笑，没理会，而是靠在墙上，盯着怀里人思考。

不久後，江昨辰才慢慢醒来，发觉自己躺在秦沧人腿上，立即要起身，秦沧人瞧了两眼没说话。

四周都很安静，两人也一言不发，所以没有什麽是可以打破此刻宁静，等了一会，江昨辰观察周围环境。

除了一汪池水，还有上面一个大洞，就没有什麽了。那个洞离他们很远，很高，根本够不着。没有任何出口，虽然不会黑，依旧冷得吓人，可怕得很。

只有那池水在冒热气，可在眼里就是冒着源源不断的冷气。

“呃……秦——”受不住这样的氛围，江昨辰先开口打破这份平衡，其实以前都是察觉不到，也不在乎。也就刚说一个字，就被打断了：“我看过了，这里没有其他可以出去的地方，要麽从上面出去，要麽重新回道。”

“但你不识水性，”秦沧人悠悠道，此刻的两人像是江湖上相遇的不知名生人，什麽关系都没有，素不相识那种，“所以有点麻烦。”

难道不是很麻烦吗？

“等死吗？”江昨辰故意问道，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

“不了，”秦沧人淡然一笑，“想必你我都不愿同对方死在一起，你还未娶妻生子，甘心吗？”

“……”江昨辰点在秦沧人的手心处，说：“你是回山的人吗？”原本是不想说什麽，可既然无缘无故地把手放人家那，就总该说什麽了，但是好像不足以解释。

“是，”秦沧人眨了下眼，回头看向正前方，鼻尖一松，“你问这个做什麽。”

“只是好奇，”江昨辰道，“我听闻有个叫守一的人，天资卓绝，百年难一遇，想见识见识，我母亲也常在我这提起他。”

“嗯，”脖子一杨，收回手，疲倦漫溢，眼内数不尽的萧瑟，“不认识，兴许死了。”

“如果死了，真叫人哭断肠去了。”江昨辰悻悻然也收手，他真的想说不是自己要搭上去，而是莫名地想靠近。

“有什麽，百年难一遇也不怎麽样，倘若他只是个混账，也没什麽好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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