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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第2页）

“谁知道呢？”另一个丹霞峰弟子阴阳怪气地接话，“说不定就是他引影阁的人来的，毕竟……不是谁都能让仙尊动用心景剑护着的。”

这话戳中了司落叶的痛处，他攥紧拳头，刚要出去理论，就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宋清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後，脸色平静无波，眼底却藏着一丝寒意。

“让开。”仙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围在门口的弟子们吓得一哆嗦，纷纷退到两旁。李阳平看到宋清玉，脸色发白，却还是强撑着说道：“仙丶仙长，我们是奉掌门之命，来请司师弟去前殿问话的。”

宋清玉没看他，目光落在司落叶身上：“别怕，我陪你去。”

少年点点头，心里的委屈忽然烟消云散。有仙长在，他什麽都不怕。

前殿里，掌门正坐在首位，脸色凝重。两侧站着几位峰主，丹霞峰的刘长老也在其中，看向司落叶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清玉，落叶，你们来了。”掌门开口，声音带着些疲惫，“今日叫你们来，是因为影阁之事有了些眉目。”

他顿了顿，取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个扭曲的“影”字：“这是昨日在山门外发现的，上面除了影阁的标记，还沾着一种特殊的花粉——是药圃里独有的凝露草花粉。”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在司落叶身上。凝露草是他负责照看的，这花粉自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掌门！”刘长老立刻跳出来，指着司落叶道，“我就说这小子来历不明！定是他与影阁勾结，用凝露草花粉做了标记，引贼人上山！”

“我没有！”司落叶急得脸都红了，“凝露草是昨日才种下的，我从未带外人去过药圃！”

“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偷做了手脚？”李阳平在一旁煽风点火，“毕竟你整日待在药圃，想做什麽还不容易？”

司落叶气得浑身发抖，却不知该如何辩驳。他看向宋清玉，只见仙长向前一步，挡在他身前：“掌门，仅凭一枚令牌上的花粉，不足以定罪。”

“清玉，我知道你护着他。”掌门叹了口气，“可影阁行事诡秘，不得不防。落叶，你且说说，昨日傍晚，你在何处？”

司落叶连忙回答：“昨日傍晚，我一直与仙长在院中练笛，苏师姐可以作证！”

苏问夏立刻上前：“掌门，确是如此。昨日我送丹药去竹楼，亲眼见司师弟在练笛，并未离开过仙长身边。”

刘长老却冷笑一声：“苏丫头，你莫不是被这小子蒙骗了？谁知道他有没有趁你们不注意，偷偷去药圃做标记？”

“你！”苏问夏气得说不出话。

宋清玉的脸色沉了下来：“刘长老这话，是在质疑我？”

刘长老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一缩，却还是硬着头皮道：“仙长息怒，老夫只是就事论事。毕竟影阁的人是冲着仙长来的，这小子突然出现在仙长身边，未免太过巧合。”

“巧合？”宋清玉的声音冷得像冰，“当年若不是刘长老贪功冒进，致使影阁夺走《洗髓经》，今日又怎会有这些事端？”

这话一出，满殿皆惊。衆人都知道丹霞峰与清景仙尊有旧怨，却不知竟与《洗髓经》有关。刘长老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丶你休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长老心里清楚。”宋清玉不再看他，转向掌门，“掌门，落叶的为人，弟子可以担保。若他真是影阁奸细，弟子愿一同受罚。”

司落叶看着仙长挺直的背影，眼眶忽然红了。他知道《洗髓经》对玄霜宗有多重要，仙长竟为了他，不惜重提旧事，与丹霞峰彻底撕破脸。

掌门看着宋清玉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一旁紧张得攥紧拳头的司落叶，最终叹了口气：“罢了。清玉既愿担保，此事便先不追究。但落叶，你近日需得留在前殿，由戒律堂看管，待查清真相再说。”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宋清玉点头：“多谢掌门。”

司落叶却急了：“掌门！弟子没有做过，为何要被看管？”

“落叶。”宋清玉按住他的肩膀，轻声道，“只是暂时的，相信我，我会查清此事。”

少年看着仙长眼底的承诺，慢慢冷静下来。他点点头，声音带着些哽咽：“好，我相信师尊。”

被戒律堂的弟子带走时，司落叶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宋清玉站在殿中，水青色的道袍在阴影里显得格外孤寂。他忽然想起那个装着秘密的锦囊，指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仙长，你一定要快点查清真相。

戒律堂的房间很小，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司落叶坐在桌前，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心里乱糟糟的。他不明白，那凝露草花粉怎麽会沾在影阁的令牌上？难道真的有人在暗中陷害他？

夜幕降临时，房门被轻轻推开，苏问夏端着食盒走进来，脸上带着歉意：“落叶，让你受委屈了。”

司落叶起身行礼：“多谢师姐。”

“快别多礼了。”苏问夏将食盒放在桌上，“这是清景仙尊让我给你带来的，他说你爱吃的糖糕。”

少年看着食盒里的糖糕，眼眶又热了。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心里却酸酸的。

“师姐，您说……仙长会不会有事？”他忍不住问。丹霞峰的人对仙长本就心怀怨恨，今日被当衆揭短，定会伺机报复。

苏问夏叹了口气：“清景仙尊的性子，你也知道，看似清冷，实则最是护短。当年为了护住《洗髓经》的残页，他一人独战影阁十大高手，虽保住了残页，却也因此落下病根。”

司落叶惊讶地睁大眼睛：“仙长还有病根？”他从未听仙长提过。

“是旧伤引发的寒症，每到阴雨天就会发作。”苏问夏的声音低沉下来，“这些年他一直靠着丹药压制，若不是这次被影阁的蚀骨散所伤，也不会……”

她的话没说完，却让司落叶的心揪紧了。他想起仙长雨天时偶尔蹙起的眉头，想起他深夜里悄悄咳嗽的声音，原来都是因为这个。

“那《洗髓经》到底是什麽？”少年忍不住追问。

苏问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洗髓经》是我派失传已久的上古秘籍，据说练成後可重塑经脉，天下无敌。百年前被影阁觊觎，清景仙尊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为了保护秘籍，与影阁阁主同归于尽，只留下几页残页。”

她顿了顿，继续道：“当年丹霞峰的刘长老负责看管残页，却因疏忽被影阁盗走一页，清景仙尊为了追回残页，才与影阁结下死仇。这些年影阁一直想夺回剩下的残页，所以才频频找仙长的麻烦。”

司落叶这才明白，仙长心里藏着的，竟是这样沉重的往事。他想起望月崖上仙长落寞的侧脸，想起他说“想保护想保护的人”，原来都是因为师祖的牺牲。

“那现在残页在哪里？”少年问道。

“应该在仙长手里。”苏问夏道，“他一直贴身保管，从未离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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