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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第2页）

药圣谷主叹了口气：“阿木不是普通药农，他是当年看守《洗髓经》的护卫的儿子。他父亲为了保护经书，被影阁的人杀了，临终前把半张地图碎片交给了他，让他务必交给玄霜宗的人。”

他从阿木怀里掏出半张残破的羊皮纸，上面的纹路与之前林婉清带来的玉片地图能部分重合。

“这是《洗髓经》的最後半张地图，”谷主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这里是影阁的秘密据点，藏着他们最後的毒蛊和经书副本。阿木就是想去那里毁掉副本，才被打伤的。”

宋清玉看着地图，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我要去那里。”

“不行！”司落叶立刻反对，“你的身体还没好，那里太危险了！”

“必须去，”宋清玉的语气不容置疑，“那些毒蛊不能留，否则会害死更多人。”

他的眼神里又闪过一丝属于清景仙尊的决绝，司落叶知道，自己劝不住他。少年咬了咬牙：“要去一起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

药圣谷主看着他们，叹了口气：“罢了，我陪你们一起去。那据点的机关是我当年设计的，我熟悉。”

三人约定好，等阿木的伤势稳定些就出发。接下来的几日，宋清玉一边照顾阿木，一边整理行囊，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偶尔会说出一些《云岚心经》里的精妙口诀，甚至还能指点司落叶剑法中的不足，仿佛那些记忆从未丢失，只是被暂时封存了。

出发前一晚，宋清玉坐在灯下，给司落叶的剑鞘上油。月光透过竹窗洒在他身上，侧脸的轮廓柔和而专注。

“落叶，”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如果我想起了所有事，变得不像现在这样了，你会不会……讨厌我？”

司落叶正在收拾药囊的手顿了顿，擡头看向他，认真地说：“不管仙长是什麽样子，我都喜欢。你是宋清玉，是我的仙长，这就够了。”

宋清玉看着他，眼神里有释然，有温柔，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他低下头，继续给剑鞘上油，嘴角却微微上扬：“好。”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三人就出发了。药圣谷主带路，司落叶扶着宋清玉，沿着泥泞的小路往影阁的秘密据点走去。一路上，宋清玉的话很少，但眼神却越来越清明，仿佛每走一步，就离过去的自己更近一步。

据点藏在一处废弃的古墓里，入口隐蔽在一片茂密的荆棘丛後。药圣谷主推开沉重的石门，一股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

“小心点，里面有很多机关。”谷主提醒道，点燃了火把。

古墓里阴森潮湿，墙壁上画着许多诡异的壁画，与影阁总坛的炼魂室如出一辙。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避开地上的陷阱和墙上的毒箭。

走到古墓深处，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间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个石台，上面放着一本《洗髓经》的副本，周围缠绕着许多黑色的毒蛊，正发出“嘶嘶”的声响。几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守在石台前，为首的正是之前在影阁总坛见过的那个高挑面具人！

“没想到你们还敢来送死！”面具人发出冷笑，“清景仙尊，别来无恙？”

宋清玉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流霜剑。司落叶注意到，他的手很稳，眼神里没有了丝毫迷茫，只有冰冷的杀意。

“看来你想起些什麽了，”面具人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也好，省得我费口舌。今天，就让我们了结当年的恩怨！”

他挥了挥手，周围的毒蛊立刻朝着三人扑来。药圣谷主早有准备，掏出一个药粉包，朝着毒蛊撒去。药粉遇到毒蛊，立刻冒出白烟，毒蛊纷纷落地死去。

“雕虫小技！”面具人冷哼一声，亲自拔出弯刀，朝着宋清玉砍来。

宋清玉侧身避开，流霜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对方心口！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司落叶和药圣谷主则对付其他几个面具人，少年的剑法越发熟练，《洗髓经》的心法让他的动作迅捷无比，配合着药圣谷主的药粉，很快就解决了敌人。

石室里只剩下宋清玉和面具人在缠斗。面具人的武功极高，招式狠辣，招招致命。宋清玉虽然恢复了部分记忆和武功，但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渐渐落入下风，被对方一刀划在後背，鲜血瞬间染红了水青色的道袍。

“仙长！”司落叶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帮忙，却被药圣谷主拉住了。

“相信他。”谷主的声音很沉，“他需要自己了结这段恩怨。”

宋清玉捂着後背的伤口，眼神却异常坚定。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嘱托，想起玄霜宗的晨钟，想起望月崖的竹楼，想起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後，喊着“仙长”的少年。

“我不会输的。”他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某个人承诺。

宋清玉猛地转身，流霜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是攻向面具人，而是劈向石台上的《洗髓经》副本！面具人见状大惊，连忙回刀去挡，却中了宋清玉的计。仙长手腕一转，流霜剑变劈为刺，精准地刺穿了面具人的咽喉！

面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缓缓倒下，面具脱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竟是影阁的前任副阁主，当年参与抢夺《洗髓经》的罪魁祸首之一！

石室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宋清玉拄着流霜剑，缓缓转过身，後背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清明，带着司落叶熟悉的清冷和温柔。

“仙长……”司落叶冲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哽咽。

宋清玉看着他，笑了，眉眼弯弯，像极了那个晨光中的清晨：“落叶，我想起来了。”

他想起了所有事——想起影阁的追杀，想起玄霜宗的责任，想起药圣谷主的恩情，想起少年为他流泪的模样，想起自己为了保护他，甘愿失忆的决心。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轻声说，伸手擦去司落叶脸上的泪水。

司落叶摇摇头，眼泪却流得更凶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药圣谷主看着相拥的两人，欣慰地笑了。他走到石台边，将《洗髓经》的副本和剩馀的毒蛊一起烧毁，火光映红了他的脸。

离开古墓时，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三人身上，温暖而明亮。宋清玉的手紧紧牵着司落叶的手，掌心的温度踏实而温暖。

“我们回玄霜宗吧。”司落叶轻声说。

“好。”宋清玉点头，眼神温柔，“回去泡茶给你喝。”

他们回了玄霜宗，也没有再去找影阁的麻烦。有些恩怨已经了结，有些责任可以交给其他人承担，但他们二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望月崖的药圃里，新种的草药长势正好；窗前的桂花花开了，香气袭人；石桌上，两杯新沏的雨前龙井冒着袅袅的热气，在这静谧的夜中，两人是双方的归宿，或许是前世的两人便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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