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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心蛊（第2页）

宋清玉擡眸，看了眼竈台前被烟火熏得脸颊发红的少年，唇角弯起：“现在觉得，挺好。”

司落叶的脸更红了，往竈膛里塞了块柴，火星溅起来，映得他眼底亮晶晶的。

莲子羹炖好时，暮色四合。三人坐在石桌前，看着崖下的云海被夕阳染成金红色。林婉清喝了口羹，忽然道：“下个月是宗门的论剑大会，掌门说想让仙长主持。”

宋清玉略一沉吟：“可以。正好看看後辈弟子的进境。”

“我也能去看吗？”司落叶眼睛一亮，他还没见过玄霜宗的论剑大会。

“当然，”宋清玉给他盛了勺羹，“还可以上台试试，你的剑法，已经不输内门弟子了。”

司落叶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不了，我怕给仙长丢人。”

“不会。”宋清玉看着他，眼神认真，“你的剑，有侠气，很好。”

林婉清笑着打趣：“看来以後玄霜宗要多一位‘司小侠’了。”

夜色渐深，林婉清告辞离去。司落叶收拾着碗筷，宋清玉坐在灯下翻看论剑大会的章程。忽然，窗外传来几声异动，宋清玉指尖一动，流霜剑已出鞘，剑气破空而去，钉在院墙上——只见一只信鸽被剑气钉住翅膀，脚上绑着一卷字条。

司落叶取下字条，展开一看，脸色骤变：“是药圣谷主的字迹！他说……他在南疆发现了噬心蛊的踪迹，被人围困，让我们速去支援！”

宋清玉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将字条凑到烛火前，只见墨迹边缘隐隐泛着黑气：“是‘锁魂散’的痕迹，谷主可能中了圈套。”

“那我们快去救他！”司落叶急道，抓起剑就要往外冲。

“等等。”宋清玉拉住他，从药箱里取出几颗解毒丹塞进他手里，“南疆多瘴气，带上这个。还有，此去凶险，一切听我安排。”

“嗯！”司落叶用力点头，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忽然觉得再大的危险，只要两人在一起，就没什麽可怕的。

连夜出发的马车在山道上疾驰，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急促的声响。宋清玉坐在车辕上，白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流霜剑的寒光在月色下一闪而过。司落叶坐在车厢里，握着那几颗解毒丹，心里默默祈祷着药圣谷主平安无事。

行至半途，忽然有黑影从林中窜出，手持弯刀，直取宋清玉的性命！宋清玉早有防备，流霜剑反手一挥，剑气如霜，瞬间击退数人。司落叶也掀开车帘，拔剑相助，《洗髓经》的心法在体内运转，身形迅捷如电。

“是影阁的馀孽！”司落叶看清对方腰间的令牌，怒声道，“他们还没死心！”

“不是馀孽，”宋清玉一剑挑飞为首之人的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是有人借影阁之名行事。”

那人被剑气所伤，口吐黑血，指着宋清玉，怨毒道：“清景仙尊……你以为灭了影阁就高枕无忧了？江湖之大，想取你性命的人，多的是！”

话音未落，便气绝身亡。宋清玉检查了他的伤口，眉头微蹙：“伤口泛黑，是中了噬心蛊的毒。看来谷主的消息是真的。”

马车继续前行，司落叶看着窗外飞逝的树影，忽然道：“仙长，你说幕後之人是谁？”

宋清玉望着天边的残月，声音低沉：“或许，是我们都没想到的人。”

三日後，马车抵达南疆边境的小镇。这里湿热多雨，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瘴气混合的味道。两人找了家客栈住下，打听药圣谷主的下落，却得知几日前确实有位老者在此被一群黑衣人掳走，往黑瘴林的方向去了。

“黑瘴林里有座废弃的祭坛，”客栈老板是个本地人，说起那地方便面露惧色，“传说里面闹鬼，进去的人，从来没出来过。”

宋清玉谢过老板，回到房间对司落叶道：“黑瘴林的瘴气有毒，我们用解毒丹护住心脉，明日一早进去。”

夜里，司落叶睡得不安稳，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他悄悄起身，想去看看宋清玉睡得好不好，却见窗边立着一道黑影，正对着宋清玉的床榻举起匕首！

“小心！”司落叶大喊一声，拔剑刺向黑影。

黑影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匕首转而刺向司落叶！就在这时，床上的宋清玉骤然睁眼，流霜剑如流光般飞出，正中黑影的手腕！匕首落地，黑影踉跄後退，掀开窗户就要逃，却被宋清玉一掌击中後背，口吐鲜血倒地。

宋清玉点亮油灯，只见那黑影竟是个女子，脸上蒙着面纱，腰间挂着块玉佩，上面刻着“影”字。

“影阁不是已经覆灭了吗？”司落叶怒道，“你是谁？”

女子冷笑一声，嘴角溢出黑血：“清景仙尊……你以为杀了副阁主就结束了？当年害死你师弟的人，还有我呢！”

宋清玉的眼神骤然变冷：“是你，炼的噬心蛊？”

“是又如何？”女子笑得凄厉，“你师弟中蛊时，喊的可全是你的名字！他说……恨你没救他！”

“住口！”宋清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剑气几乎要将油灯震灭。

司落叶连忙拉住他，对着女子厉声道：“你胡说！仙长从来没有放弃过安氨前辈！”

女子看着他们紧握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你们以为能一直这样吗？祭坛里的噬心蛊王已经成熟，只要它一出，整个江湖都会变成炼狱！而你们……都会成为我的傀儡！”

她说完，猛地咬碎了嘴里的毒囊，瞬间气绝。

宋清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平静，只是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司落叶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别信她的话，安晏前辈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宋清玉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温热，“只是有些事，总要亲自了结。”

次日清晨，两人踏入黑瘴林。林中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三尺，脚下的落叶腐臭难闻。司落叶按照药圣谷主字条上的标记，在一棵老榕树下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洞口，洞口刻着诡异的符文，与古墓里的机关纹路相似。

“是药圣谷主设的标记，”宋清玉拂去符文上的蛛网，“里面应该就是祭坛。”

他取出两张符纸，注入灵力後递给司落叶：“贴在身上，能防瘴气。”

洞xue内阴森潮湿，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忽明忽暗，映出两侧石壁上的壁画——画的全是炼制蛊虫的场景，血腥可怖。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座巨大的祭坛，中央的石台上绑着药圣谷主，他浑身是伤，气息微弱，周围爬满了黑色的蛊虫，发出“嘶嘶”的声响。

“谷主！”司落叶惊呼道。

“小心……蛊王……”药圣谷主艰难地开口，目光看向祭坛顶端的一个水晶棺，“在里面……”

水晶棺里，躺着一只通体血红的蛊虫，足有手臂粗细，头上长着两只触角，正缓缓蠕动。宋清玉眼神一凛：“就是它，噬心蛊王。”

话音刚落，祭坛四周忽然传来一阵笑声，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老者从阴影中走出，面容清丽，竟是玄霜宗的二长老！

“清景仙尊，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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