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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第2页）

司落叶将符纸小心地贴在衣襟内侧，指尖触到符纸上传来的温热灵力，心中安定了些。林婉清则从药篓里拿出几束艾草，分给衆人：“南疆的蛊虫怕艾草的气味，带在身上更稳妥。”

一行人刚走进镇子，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拄着拐杖从巷子里走出来，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嘴角流着涎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是中了噬魂蛊的人！”一名弟子惊呼着就要拔剑，却被宋清玉按住。

“别惊动他。”宋清玉低声道，“他身上的蛊虫还未完全成熟，尚有救。”他示意司落叶上前。

司落叶深吸一口气，从药囊里取出一根银针，小心翼翼地靠近老者。老者忽然猛地扑过来，指甲乌黑，显然是蛊虫已开始侵蚀经脉。司落叶不慌不忙，侧身避开攻击的同时，银针精准地刺入老者後颈的风池xue！

老者动作一僵，瘫倒在地，浑身抽搐起来。宋清玉立刻上前，指尖点在他的百会xue，渡入一道精纯的灵力。片刻後，老者喉咙里吐出一只黑色的小蛊虫，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果然是噬魂蛊的幼蛊。”宋清玉用剑挑起蛊虫，只见它尾部的毒刺尚未长成，“看来是有人在镇上散播蛊虫，让村民成为蛊虫的宿主。”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恢复清明，看到衆人时茫然道：“你们是……”

“我们是来帮你们的。”林婉清走上前，递给他一碗清水，“您还记得发生了什麽吗？”

老者喝了口水，脸色渐渐缓和：“三日前，镇上突然来了个穿黑袍的怪人，说能治好镇上的瘟疫，给每户都送了一包‘神药’。我家老婆子病急乱投医，就冲了药给全家喝……喝完之後，我就觉得头晕眼花，浑身发痒，後来的事就不记得了。”

“那黑袍人往哪个方向去了？”宋清玉追问。

老者指向镇後的黑风山：“他说要去山里采药，让我们等他回来……可这都三天了，再也没见过人影。”

宋清玉与林婉清交换了个眼神，黑风山是南疆最凶险的山脉，山中瘴气弥漫，还有不少未开化的蛮族部落，那黑袍人选择去那里，显然是别有用心。

“留下两人照顾镇上的村民，分发解药。”宋清玉吩咐道，“其他人跟我进山。”

黑风山的入口被一片浓雾笼罩，雾气呈灰黑色，散发着刺鼻的腥气。林婉清将提前准备好的药包分给衆人：“这是用艾草和雄黄制成的，捏在手里能驱散瘴气。大家跟紧些，别走散了。”

司落叶将药包紧紧攥在手心，另一只手被宋清玉牵着，掌心传来温热的力量。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望月镇，只见镇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村民正对着他们的方向叩拜，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别看了，走吧。”宋清玉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我们尽快找到黑袍人，才能救更多的人。”

司落叶点点头，跟着他走进浓雾。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满地都是腐烂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不时能听到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林婉清在前方引路，不时用匕首拨开挡路的荆棘，嘴里低声念着南疆的歌谣，据说能安抚山中的精怪。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浓雾渐渐稀薄，前方出现一片开阔的山谷。谷中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祭坛，比黑瘴林的祭坛更为宏伟，四周立着十二根石柱，柱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顶端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

“是影阁的总坛！”一名弟子低呼出声。

宋清玉示意衆人隐蔽在灌木丛後，仔细观察。祭坛中央的高台上，一个穿黑袍的人正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一根骨杖，对着台下的数十个黑衣人念念有词。那些黑衣人的脖颈处都蠕动着黑色的蛊虫，显然是被控制的傀儡。

“他就是影阁阁主？”司落叶低声问，心跳得有些快。

宋清玉没有回答，目光落在高台上的一个石盆里。那石盆中盛满了暗红色的液体，隐约可见无数只黑色的蛊虫在里面翻滚，正是噬魂蛊的幼虫！

“看来他们在举行祭典，想要批量炼制噬魂蛊。”林婉清的声音带着寒意，“那些黑衣人……恐怕是用来喂养蛊虫的祭品。”

话音未落，黑袍人忽然转过身。他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狰狞的兽纹，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正缓缓扫过台下的黑衣人。

“时辰到了。”黑袍人的声音沙哑刺耳，像是用砂纸磨过一般，“献祭开始！”

他举起骨杖，朝着石盆重重一点！石盆中的液体瞬间沸腾起来，无数只噬魂蛊幼虫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出，朝着台下的黑衣人扑去！

“动手！”宋清玉低喝一声，流霜剑出鞘，带着凌厉的剑气直扑高台！司落叶等人也立刻跟上，剑气与蛊虫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黑袍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闯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冷笑：“清景仙尊？真是稀客。”

“你是谁？为何要炼制噬魂蛊？”宋清玉的剑尖直指黑袍人，剑气将袭来的几只蛊虫冻成冰晶。

黑袍人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多年不见，宋清玉还是这麽天真。你以为杀了柳轻烟就能高枕无忧？告诉你，当年沈安晏中蛊，可不止柳轻烟一个人动手。”

提到沈安晏，宋清玉的眼神骤然变冷：“你到底是谁？”

黑袍人缓缓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那疤痕纵横交错，像是被什麽东西啃噬过，唯有一双眼睛，与沈安晏有着几分相似！

司落叶倒吸一口凉气：“你……你和安晏前辈是什麽关系？”

黑袍人抚摸着脸上的疤痕，眼神中闪过一丝扭曲的痛苦：“我是他的亲哥哥，沈惊鸿。当年你们都以为我死在锁妖塔了，却没想到吧，我被影阁的人救了下来，茍活至今！”

宋清玉瞳孔骤缩：“沈惊鸿？你不是在二十年前就……”

“就死了？”沈惊鸿打断他，声音越发激动，“是啊，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包括我那个好弟弟，他拿着本该属于我的《洗髓经》，成了玄霜宗的天才弟子，受万人敬仰！而我呢？被困在锁妖塔底层，被蛊虫啃噬，日夜承受蚀骨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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