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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谢晏下手如此狠戾,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满桌人先是僵在原地,随即爆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死人了!宣王杀人了!”
谢晏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混乱,淡淡吐出两个字:“呱噪。”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如同在看一群早已死透的东西,薄唇轻启,声音淬着寒意:“你们吵得本王头疼。”
“王爷饶命!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那群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门口涌,想要逃命。
可墨影早已守在门外,不等他们靠近,“咔哒”一声便从外面上了锁。
紧接着,雅间内传来数声短促的闷哼,随即,一道道刺目的鲜血接连溅在雕花木门的窗纸上,迅晕开大片暗红。
不过片刻功夫,里面便彻底没了声息,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少顷,墨影重新打开房门,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
谢晏气定神闲地从雅间内走出。
他依旧是那副君子如玉的模样,眉眼清隽,周身萦绕着惯有的矜贵疏离。
若非亲眼目睹方才那惨烈一幕,任谁也不会相信,面前这个温润的男子,竟一口气了结了六七条人命。
阮云箔嘴唇翕动了几下,目光落在雅间内满地刺目的鲜血上,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宣王谢晏在酒楼杀人的消息,当晚便如野火般传遍了京城。
安远公得知儿子惨死,连夜就跪在了宫门外,直挺挺跪了一夜,只求皇上为他儿子做主。
皇帝听闻此事时,连早膳都没心思用,当即传了安远公与宣王到御书房觐见。
安远公年事已高,跪了整整一夜,此刻腰身早已挺不直,被内侍搀扶着仍止不住抖。
他一见皇帝,便“噗通”跪倒在地,涕泪纵横地哭嚎:“皇上!皇上龙恩浩荡,为犬子与明宜郡主赐婚,安远公府上下无不感激涕零!可谁知……谁知犬子竟无缘无故遭宣王毒手,死状凄惨啊!求皇上为犬子做主,还老臣一个公道!”
皇帝的目光猛地扫向谢晏,脸色铁青得吓人。
之前谢晏进宫求他收回赐婚圣旨,他没应允,没想到这混账竟敢直接动手杀人!
他重重一拍紫檀木桌案,厉声怒斥:“谢晏!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还有朝廷的律法吗!”
谢晏脊背笔直地跪在地上,声音平稳无波:“回父皇,安远公之子魏文才多年来仗势欺人,无恶不作,甚至曾当街打死百姓。儿臣所为,不过是为民除害。”
说罢,他早有准备般,将魏文才这些年欺压良善的罪证一一呈上。
安远公脸色骤变,慌忙辩解:“皇上明鉴!犬子当年杀人实乃事出有因,那女子不过是个外室罢了!纵然犬子顽劣有错,也该交由官府依律处置,宣王怎能如此草菅人命!”
谢晏扯了扯唇,眼底泛起一抹冷笑:“无论那女子什么身份,都是我盛国的子民。”
他话锋一转,“既然魏文才杀人能说事出有因,本王杀他,自然也有缘由。”
谢晏抬眸看向皇帝,语气不卑不亢:“昨夜在酒楼,魏文才等人仗着皇上赐婚的恩宠,酒后对儿臣出言不逊,言语间多有冒犯。”
“儿臣原本只是想教训他们一番,没想到这些人太不经打,儿臣一时失手,不小心将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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