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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三姐旧时在洋学里念书,顽笑惯了,还希望沈小姐不要见怪。”蒋梣年一面按铃唤人送进茶来,又请郁婉坐。自己也坐在郁婉对面的一张浅咖色法兰绒布沙发上。
“三小姐心性豁达,郁婉感佩,哪里还要见怪。”
一时佣仆送进炼乳红茶来,郁婉捧着热茶,拿银匙在喷香的茶汁里一周一周地搅着,正思量开口,就听蒋梣年道:“今日之事,是我欠小姐一个天大的人情。沈小姐或有什麽要求,只要是我蒋某人能够办到的,绝对义不容辞。”
周遭似乎很静,一只白蛾从窗扇外一头扎了进来,扑棱棱地绕着电灯的光晕一圈一圈的飞着。仿佛许久,郁婉张了张口,却又先笑了一笑,微饧的双目流转成潋潋的两泓清水,就听她道:“恐怕四少错领了郁婉的情。四少颖悟绝伦,我哪里就能那麽轻易地认出你呢?”
蒋梣年笑道:“沈小姐这麽说,就是了。”
郁婉捧着茶杯,偏过头笑道:“或许四少硬要领我的情,我也只敢让四少领我一半的情。四少手上也许有几寸长的一条疤痕,如果没有,看也无益;如果有,郁婉又如何敢让四少将伤疤示人?所以确实是认不得。”
蒋梣年闻言大笑,向後仰靠在沙发的蓝绒靠垫上,一双眉毛黑如鸭翅,向上挑入鬓角。好,好,果然,她竟聪慧至此!
蒋梣年一面笑着,一面就将右手戴着的皮质手套褪下,径直将手伸到郁婉的面前来,说道:“沈小姐,能够认识你,是我蒋某人的幸事。”
郁婉笑了一笑,也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来。那一种柔若无骨覆在虬曲的长疤上,只听她说:“能得四少诚心相待,郁婉才是三生有幸。”
蒋梣年见郁婉眉眼带笑,只觉得雾雨蒙蒙的,远黛如画,双瞳剪水,却是从未见过的一种明媚天真,不禁心念一动,脱口道:“沈小姐为何要帮我?”
郁婉低头,像是凝神思索一样,半晌,方开口道:“我想四少是个好人。”
蒋梣年大出所料的,不禁一怔,又向郁婉道:“沈小姐何以见得?”
郁婉擡头,声音有些微茫:“说来让四少见笑。我只是想,在这个世道上,好人的处境总比坏人的艰难些,所以我相信四少,愿意帮你。”
一时间万籁无声,人影子濡染在墨绿色的窗幔上,有一种晨霜石板上的青苍。
郁婉以为他定要笑自己天真,这样的话刻意便显得造作,无意又未免浅薄。正懊恼自己多言,却听他说,那声音,像是隔着许多年遥遥相望的时光,“沈小姐,蒋某何幸,得与你相识。”
她朝他发怔,一颗心直坠下去,也不知是惊怖还是别的什麽滋味,只是冷冷的往上涌,直冲到脑门上,一阵酸凉的胀痛。
“四少,”郁婉别开蒋梣年炽灼的目光说道,“你方才问我有什麽要求,现在可还作数?”
“当然作数。”蒋梣年将眼睛望定郁婉,侧脸英挺的,一身肃然的青苍,夹着淡巴菰烟草的气息。
“那就恳请四少派部车子送我回家。”
蒋梣年似乎一怔,随即大笑,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讶异与欣赏。
卫戍队长付鸿昌接到督军府的专线电话後,只当蒋督军照常有军务交代,却不想屋子里正坐了一位极漂亮的年轻小姐。于是顿了一顿,暗自想着,莫非是自己来早了?便想带上门悄悄地退出来。
蒋梣年却已经看见了他,便将两指间夹着的金自来水笔掷在白瓷筒子里,道:“鸿昌,你来。送沈小姐回家,务必保证安全!”
付鸿昌怔愣了一下,心中诧异,却并不着意去打量郁婉,只是态度十分客气,不到一刻钟已经将车子备妥停当。
郁婉坐进汽车里,从心底里舒了一口气。透过车窗可以望见督军府里的电灯强光白喇喇的,四周围墙全部覆上了电网,背枪的步哨六人一组来回巡视,脚步声橐橐作响。
督军府戒备居然如此森严,连例行巡逻都丝毫没有懈怠。郁婉留神,忽地想到,如此布防……倒像是两军对垒时的紧急戒严,不禁心中一惊。正当此时,付鸿昌拉开车门,略显歉意地说:“沈小姐,让您久等了。”
郁婉定了一回神,笑道:“不妨。”
“沈小姐,督军托我转交给您一样东西。”付鸿昌跨入汽车,回身将一件亮晶晶的小物什交给郁婉,一面已经啓动了车子。
郁婉吃了一惊,手中凉津津的,原来是一个银质的小火镰。借着车窗外雪白的电灯光,水波状花纹拥着湖绿色的松石漾漾的溢了满眼的亮银。
“督军说,他还欠小姐一个人情,就把它留作信物,若是哪时小姐想要讨还,这个就是凭证。”
汽车已经驶出督军府的大门,郁婉却仿佛忘了搭言。电灯光一路相送直扯进黑色的幕布中,平铺着的亮色越来越寡淡,终于转过最後一个岗哨,消失不见了。半晌,郁婉声音细微地应了一声。
房间里阒无声息,半幅窗帏兜了夜风寂寂地飏动着。蒋梣年立在窗前,“啪”一声弹开打火机的银色盒盖,用手拢着那幽幽的蓝色火苗,点燃了一支茄力克。烟雾轻轻款款地罩上来,又隔着莽莽苍苍的夜色,那辆军用的别克汽车便一径消失在路的尽头。
突然,房门的旋锁响了一下。杜懋平旋开门,站在蒋梣年身後道:“督军,那批军火运到了。另外一条道上的黑货全部掺在白货里,也避开了各处眼线,现已经和傅爷那边的人接上头了。”
蒋梣年点了点头,仍旧立在窗前。杜懋平又道:“督军这步棋下的真是绝妙,故意放出消息引刘景翼他们调拨兵力,实则将军火和黑货分由另外两条路加以密运。只是,今番实在太冒险了些,如果不是我们事先早有准备,恐怕……”
“刘景翼是只老狐狸,不是我亲自诱敌,他自然不肯轻易出洞。”
蒋梣年“啪”地一声将盒盖扣上,转过身来,眼光凛凛,眼底尽是决绝狠戾之色。
“刘景翼虎狼之心早已是昭然若揭,陈炳效不肯同他合作,无非是忌惮他势力壮大後难以控制;但万一他们两人一齐用兵,形成东西合击之势,我们居中难有半分胜算。现今之计,就是牵制住陈炳效,趁他摇摆不定之时,立刻除掉刘景翼;如此湛军无主,军心涣散,我们攻其不备定能将其一网打尽。至于陈炳效,纵然他是老虎,拔掉了利爪獠牙,还能成个什麽气候。”
蒋梣年走到桌前,两指夹着香烟,慢条斯理地将烟灰掸进烟缸里,谈吐之间的杀伐决断,绝不亚于老督军当年横刀立马时的气魄和风范。
杜懋平突然想到老督军去世之时,外有各方军阀虎视眈眈,内有功高震主的权臣部将伺机而动,局势危急已至千钧一发之际。那时,四少也不过二十四五,对外屡出奇兵,克敌制胜;对内平靖叛乱,将幕府中盘根错节的庞大势力连根拔起。若从那时候开始算到而今,也将有三载了,可他跟在蒋梣年身边总有五六年之久,明里暗里不知道打过了多少次硬仗,外头总还以为四少如此年轻,所倚仗的不过是老督军旧部的大力挟辅,却不知四少才是那个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人。所以杜懋平至今想到那句时势造英雄的话来,总以为四少到底有什麽样的野心与抱负,连他也不敢去揣测。
“沈家现在如何了?”蒋梣年开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
杜懋平怔了一下,没有答话,只将头摇了两摇。
“哦。”蒋梣年拿烟的手似乎在空中顿了一顿,电灯光打着侧影,忽明忽暗的。半晌,蒋梣年方回手将香烟碾灭在青瓷烟灰缸里,“懋平,有件事,要你现在立刻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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