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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二)
郁婉瞪着眼看马,马也瞪着眼看它,郁婉就同马说话,马就偏过头去不再搭理它。郁婉觉得这马的脾气也许并不很坏,想要伸出手去摸摸它,又立刻觉得这马的脾气或许也不太好,便不敢再动歪念头了。
其实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对马有一种憧憬。这种憧憬不是从站在桌子後头穿大褂丶喝茶水丶拍醒目的说书艺人口中得来的。驮着刘备一跃而出檀溪的的卢丶驮着关羽千里寻刘备的赤兔丶驮着赵子龙七进七出的照夜玉狮子固然神威,但太过神威了,就像所有的传说一样很遥远很遥远,遥远的只能将它当做一个传说。
她对马的崇拜,是从她八九岁的时候开始的。念了一上午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嘴巴里叽哩咕噜,脑子里糊里糊涂,肚子里咕噜咕噜。好容易捱到学堂散学,大家一溜烟地向街上跑去。刚到街上,一匹枣色大马恰从眼前呼啸而过,如风飚如闪电。马上跨坐的是谁?是胡虏?是单于?是关山大汉?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执鞭的背影,似乎是锦帽貂裘;可是水乡夏月,哪里有人会傻到穿貂穿裘?可郁婉就傻傻地一口咬定他穿的就是锦帽貂裘,直到现在,她依然这样坚信——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这样的马。不知道是震撼于人,还是震撼于马,或许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少了谁都不成,他们要一同奔赴到千里万里以外的战场,执戈杀敌,誓死如归。
郁婉正在出神,忽然,飞骠马的缰绳脱落,跃起前蹄,一声长嘶。郁婉忽地回神,瞳孔无限放大,惊出一身冷汗。那马蹄却并没有踏下来,而是有人将缰绳一扯,两只铁蹄就落在了郁婉身侧。郁婉镇定半晌,方定睛去看,原来马上跨坐着蒋梣年,手里拉着缰绳,正咧着嘴笑她。郁婉才知道他故意的,转头便走。蒋梣年忙夹了夹马腹,在後头缓缓跟着。
她走一步,马蹄“哒”,她走两步,马蹄“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郁婉有些着恼地转身,厉声道:“你跟着我做什麽?”
蒋梣年道:“我看你预不预备理我。”
郁婉气道:“我没有同你说话,我在同马说。”
蒋梣年笑道:“那你这句话终该是对我说的了吧?”
郁婉道:“这句也不是!”
一转身,提起裙子,像一只小鹿在林间迎风奔跑。马蹄声促急如繁,身旁突然一阵疾风,身体忽被揽起,凌空一转,已被提放到马背上。因是在军中,不能纵马疾驰,蒋梣年便只驱马缓缓走着,不时有士兵丶岗哨丶巡逻队,一人丶两人丶一队,立正行礼,遥遥目送。郁婉又羞又忿,急道:“你快把我放下来!”
蒋梣年咧着嘴笑,拍拍马儿,说道:“马,你听到没有?”说着,又凑进郁婉,在她耳侧轻声笑道,“我知道,你这句话也不是对我说的。”
郁婉噎地说不出话,只仰着脸瞪他,他不理,就再瞪,瞪到眼睛发酸。
观测所执勤的卫戍兵听身後马蹄声响,只见一匹血色骏马正朝这个方向走来。定睛一瞧,原来是蒋督军,忙执枪敬礼,让路放行。
郁婉心中更加焦灼如焚,急道:“你要带我……”
话未说完,那赤血飞骠马忽一箭冲出。郁婉身体不稳,扑跌到蒋梣年的怀里。她本来就是侧坐在蒋梣年身前,这时座下飞骠疾驰狂奔,势如流星闪电,颠簸如狂。郁婉死死抱住蒋梣年的腰身,耳边风呼啸而过,隆隆如吼。郁婉把脸紧靠在蒋梣年胸膛上,死死闭着眼睛,大喊:“你放我下去!”
蒋梣年嘴角勾笑,眼角藏笑,瞟着郁婉拱拱像一只小猫的脊背,故作张皇道:“啊呀,怎麽扯不住缰绳,这马疯了,可真是疯了……”
郁婉也疯了,环着蒋梣年腰身的胳膊缚得不能再紧。腰後的两只手紧紧攥着军服的後襟,要拧出一把青汁儿来。一整个身子窝在蒋梣年的怀里发着抖,却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像一剑劈做两半的白蛾扑腾着翅子,苍白无息地颤抖。
蒋梣年一手勒拽缰绳,一手环住郁婉的肩膀,紧紧地不放松,挤掉所有身体间的空虚,好像她是他丢掉了的那根肋骨,本就该回到他的胸膛,“别怕,有我在。”
她是他的小女孩,他的一只受惊了的小鹿。他用手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摩挲着。软软的发丝在五指间穿拂着,一种按捺不住的痒拼命地溜过他的指缝丶撩着他的胸膛丶咬着他的心脏。
这一路的奔跑,像逃出了时空,奔向一切都消失了的无垠荒原,想来这是因为天涯海角还不够,那只是空间的尽头,地老天荒还不够,那只是时间的尽头;只有真到了宇宙洪荒的尽头,在什麽都把握不住了的世界里,那最无用最可笑的东西才会成为缥缈虚空中唯一的一点真……
马儿的头一点一点地缓缓走着,浅绿色的长草擦着马腿“唰-哗-唰-哗”地轻响,一蓬一蓬细碎的白花丶蓝花丶紫花不时地拂过脚尖。郁婉呆呆地坐在马背上,不哭不闹不吵不嚷,脸色苍白,眼睛却清亮清亮的。
蒋梣年将缰绳一勒,搂住她的腰肢跳下马背,长草高处几乎没至腰间。郁婉用手拨着,步履蹒跚地向前走,草色重重映在裙上,叠染的一片青绿。
蒋梣年赶上来,替她把草拨开,陪笑道:“郁婉,你到哪去?”
郁婉瞪他一眼:“我到没有你的地方去。”
他涎着脸轻笑说:“没有我的地方?我也去。”
郁婉把身子一转,气道:“我要回家去,现在就回去。”
蒋梣年也赶着转身,先就把她前面的草踩倒,笑说:“那我同你一起去。”
郁婉一怔,转过脸来,恨恨道:“那我死了呢?”是啊,我死了呢?
蒋梣年怔住了,蒲公英的绒絮轻轻地飞来,挂在他金质肩章的徽角上。
郁婉低头轻笑了一下,转过身,一路拨开长草,向墨绿最浓的深漩处走去。
忽然,背後一阵席卷而至的飓风挟住了郁婉的身体。草叶唰唰割着裙摆衣角,风在耳边,云在耳边,一路呼啸。郁婉大口喘息着,奋力一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扯着他一起跌扑到了地上,压倒了无数颗的长草铺做绿褥,滚了一身的草籽丶花瓣丶叶片,惊起一只红背锦雉,擦着山薄荷的紫色花球,扑噜噜飞远了。
蒋梣年半压在郁婉的身上,郁婉用手推着他的肩膀,他却把脸埋在了郁婉的颈窝里。郁婉心里一阵恼火,就听他说:“郁婉,你知道吗?我不信教,可我却疑心这世界上真的有地狱和天堂。如果你死了,我不能跟你去,因为你一定要去天堂,而我必定要进地狱。所以,如果你死了,千万不要马上离开,就这一辈子,哪怕是作为鬼魂,留下来陪陪我。”
郁婉怔住了,推拒的手无力地落在了他的肩上,轻颤着扭过头去。草茎上一只青虫正“唰唰”地振着墨绿色的蓑翼,露出里面的透明翅膜。
天是一望无际的碧蓝的天,地是一望无际的青绿的地。远远一大团云彩游移过来,一切都暗了;云过去,一切都亮了。郁婉觉得他们是云在地上一瞬间的投影,两个亘古不变中的一瞬,一瞬的永恒,像是一场梦搬演完了一辈子的人生。
郁婉将眼睛合上,她几乎是睡着了,却又十分清醒。身下横斜铺垫的草叶渗出汁液,凉浸浸地濡湿了绸衫。草籽的气味丶花片的气味丶太阳的气味丶熏风的气味丶蒋梣年身上干燥的烟草气味,全在空气中缓缓地推散漾开。溪水细细的涓流声丶蜜蜂轻轻的嗡鸣声丶蚱蜢窣窣的振翅声丶草叶在风中的摩擦声丶岩石在阳光下的璺裂声,还有蒋梣年酣酣的呼吸声,全在耳边浮浮沉沉的飘上来落下去。
蒋梣年的呼吸像一只羽毛一忽一忽地撩弄在颈子上,郁婉的胳膊压在他的颈下一截一截地麻掉。他们侧身相对,彼此的脸咫尺天涯。郁婉静静地看着他的面庞,看着他的眉毛是怎样的走向;看着他的眼睛是怎样的走向;看他的鼻子是两眼间一座山峰,不断长高;从峰顶跳下去是薄薄的两片嘴唇。
他很好看,一种张扬肆意化作焰焰烈火焚尽一切的好看。他会和父亲一样走过很多很多的地方,但是他不会驻足不会停留;他的一辈子将有很多很多的女人;他的世界很大很大,大到只有远方。有一天他会在某地得到另一只象征着强权荣誉的金字勋章,而此时自己种下的一株青菜正在拱出又一茬嫩绿的新芽。
郁婉轻轻地怅怅地微笑着,用指尖隔空描画着他的眉眼,描画着它们的走向。当指尖轻轻地扫过他的眉尾时,蒋梣年的眼睛忽然晶亮晶亮地笑着注视着她。郁婉一惊,倏地坐起身来,环抱双膝,正对着绿茵茵的长草。清风扑面,一颗长长的草叶弯下身来抚了抚她的头顶。
“你这个人怎麽时时处处都能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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