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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8（第2页）

他们甚至能为别人的一个眼神，豁出性命去打架。

我知道纵容他们是错的，但我当时……是昏了头吧。

“八点半了，不知道医院的急诊部能不能打疫苗。”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着怎麽寻求原谅时，今牛若狭忽而岔开了话题。

“走吧，去碰碰运气。”他停顿了一下，眼角馀光扫过站起来整理衣服和发型的灰谷兄弟，继续说道：“先把你们的脸擦擦干净。”

我：“……”就这样放过我了麽？

他扬言要收拾我，最後竟是一句连批评都够不上的话。雷声大，却连雨点都没落一滴。

“喂，大小姐。”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偏偏那个不和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半间修二从地上擡起头，阴恻恻地看着我：“我说过的吧，总有一天，我会毁掉你最珍贵的东西。”

又来？

还没被揍够？

也许是心有灵犀都不用点，在我想着半间修二昏过去就好了的时候，今牛若狭一脚踹在了半间的脸上，将这个麻烦的家夥踢得两眼一翻，躺了回去。

“烦人。”他皱了皱眉。

我看半间修二半天没动一下，犹豫地问道：“……他没死吧？”

“谁知道呢。”今牛若狭冷冷地收回视线，左手揽住我的肩膀，稍稍一转，也将我的视线转离了半间修二。

看热闹的双马尾少年捧着脸感慨：“虽然煌道连和散了，但是您的英姿仍在啊。”

煌道连和？

那不是比黑龙更早解散的组织吗？

我记得今牛若狭曾经担任过煌道连和的总大将，也是在那个时期，他认识了刚上国中一年级的我。

“半间由我照看，你们走吧。”双马尾少年在半间修二的身上不客气地坐下，“谢谢你们让我欣赏了一场精彩的演出，虽然有点意犹未尽……”

今牛若狭朝他点了点头：“你也去找点事做吧。”

双马尾少年愣了一下，哈哈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为什麽说解散就解散？”他问。

今牛若狭说：“这是总长的命令。”

“谁提黑龙了？我说的是煌道连和，是我们的组织！按照原来的发展，您会打败赤壁，成为日本最强的不良，开创以你为顶点的时代——”

路灯投下亮光，在少年俊美的脸上分割出几块斑驳的阴影，使得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阴郁的悲伤，“所以请您回答我，为什麽要解散？”

今牛若狭自己也没料到，今晚出门送袋青森苹果，不仅卷进了不良後辈的斗争，还遇上了自己的毒唯。

但他仍然认真地解释：“因为我找到了更有意义的事。”

“更有意义的事？”少年反问道，“如果是为了黑龙，那为什麽连黑龙都解散了？佐野的命令？他自己不想当总长，可丶可以给您当啊，本来就应该是您的——”

说着说着，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起来。

对毒唯来说，很难接受自己仰慕且追随的英雄，突然甘于平凡，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里。

“可恶，说啊，为什麽要解散？！”

整片空地上，都回荡着他近乎绝望的咆哮。

今牛若狭静默了片刻，伸手在少年的肩上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

後者的情绪终究在前者的包容里偃旗息鼓，他哽咽道：“白豹大人，我还不想结束，我想和你一起，像以前一样……”

“别想了。”

肤色苍白的青年慢慢闭上眼，像一团火焰在雪地里逐渐熄灭，说出的话语恍如叹息。

“煌道连合也好，黑龙也好，我的时代过去了。”

他已经挥别作为白豹的无限风光，坦然地接受世界上从此只剩下普通的今牛若狭。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眼底泛起的情绪彻底平复了。无波无澜的眼神看过双马尾少年，又看过灰谷兄弟，然後他勾起唇角轻笑了一下，笑得潇洒，笑得明明白白，“以後是你们的天下了。”

*

去医院的路上，我心情复杂，琢磨着关于不良少年的话题。

作为日本最大的不良队伍，黑龙解散的很突然，看上去像是总长佐野真一郎扔硬币做出的决定。因此除了少数接受现实并回归日常的成员，还有很多成员处于懵逼的状态。

他们可能会有种“从世界五百强公司被迫离职，公司还倒闭了”的感觉，或是“每天看别人塌房笑哈哈，回头一看，自家房子塌得渣都不剩下”的感觉。

我一路沉默，今牛若狭不说话，灰谷兄弟也安安静静的。

到了医院，今牛若狭领着两人去擦药和补打狂犬疫苗，我则去自动贩卖机买了几瓶苏打水。

急诊室门口，隔着虚掩的门缝，我看到今牛若狭在教训灰谷兄弟。

“你们两个家夥，不能因为芙柚子好说话，就这样欺负她。”

“哦？那你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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