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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1（第4页）

然而他手指稍一用力，我的下颌骨传来疼痛，咬人的力气也被抽走了。

结束一个深吻，灰谷兰神情气爽地摸摸我的头，叮嘱道：“你要乖一点。”

我擦了擦嘴，又擦了擦头，嫌弃地说：“滚吧。”

他微微敛眸，垂下眼睫，用像看死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这是发怒的前兆。

于是我赶紧又放低了态度：“这麽晚了，你赶紧去睡觉吧，明天工作才会事半功倍，不是麽？”

经过刚才糟糕的经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再和他起正面冲突了，否则受伤的只有我一个人。

见我变得乖顺，灰谷兰才心满意足地关门离开。

我第一时间去刷了牙，刷完牙，我没关热水，望着镜中披头散发的自己，突然情绪不受控制，一拳砸了过去。

砰。

镜子没碎，我的手很疼。

“若宫芙柚子，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不仅变成了舔狗，还变成了罪犯！”

“难道你是因为喜欢他，才加入梵天的——”

“你读了那麽多书，读到最後就是为了危害社会吗？”

“你怎麽不去死呢？”

我用我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咒骂着镜子里的人。

看着她狰狞的表情，在浴室里逐渐泛起的热气中慢慢模糊，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那时候我还在祖母莉莲的身边，她心血来潮，把父亲给她的，我一年的生活费都拿去买了一幅画，以致于圣诞节没钱给我买礼物。

我怕父亲骂她不靠谱，让她伤心，便没有告诉父亲。我还在视频电话里，向父亲展示了我挂了一排的圣诞袜子。

【有这麽多袜子，圣诞老人就会送我这麽多的礼物。】

我假装贪心，假装不知道圣诞老人其实并不存在，有也是人工扮演的。

父亲把我骂了一顿，笑呵呵地教育我做小孩不要太贪婪，那时他还不是若宫家主，只是个不受重视的长子，终日勾心斗角，处处战战兢兢，我过得开心是他唯一的慰藉。

我没有让父亲和祖母发生争吵，我宁愿没有圣诞礼物。

那晚最好的朋友把他偷来的蛋糕与我分享，我知道後带他去了警局自首。蛋糕店的老板原谅了我们，并让我们帮忙分装蛋糕作为赔偿。

小时候真好啊，转眼已经过了半生。

那麽天真的芙柚子。

那麽正义的芙柚子。

无论在哪个时间维度里，我都不相信她会变成一个罪犯。

也不相信她会被罪犯吸引。

当初吸引她的是白豹会打架的本事吗？分明是今牛若狭懂得保护别人自尊的善良的心。

我擦去镜面的一层水汽，若宫芙柚子的脸又露了出来。

她的表情已经不再狰狞，而是一种坦然，清醒，也带着一点悲悯。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她也对我笑了。

在和解之馀，我猜想她与灰谷兰之间还有隐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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