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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1（第3页）

最终惹恼我的是他将水倒在了我的笔记本电脑上。

我通宵整理的有关梵天所有黑白生意的盈亏数据，全都没了。

我原本是要用这些数据来劝说九井一的，还没来得及备份，不得不再重做一次。

但罪魁祸首竟然还在笑。

我心累。

“仙女妈妈，我什麽时候能见到虎太郎呀？”灰谷葵喜滋滋地问我。

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我用最严厉的语气骂他：“你永远都别想见到虎太郎，没有小朋友会和你这种坏小孩玩！”

他哇一声哭了出来，扑过来想要我抱他。

我拒绝了，但看他实在太伤心，便给他打开电视机，让他看一会儿《学园奶爸》，见见他的梦中竹马虎太郎来平复情绪。

然而我只是去客厅喝杯咖啡的时间，回来时电视机屏幕已经被他砸坏了，他手里还举着烟灰缸，用力往上砸……

那一刻，我怀疑他才是天生有黑色冲动的人。

灰谷葵咬着嘴唇拒绝认错，为了惩罚他犯下的过错，我把他的玩具全砸了，并禁止任何人再给他买。

失去全部玩具的小家夥终日闷闷不乐，有时候蹲在门口玩泥巴，有时候望着天空出神，更多的时候是看他的《学园奶爸》。

某一天，他磕磕巴巴地对我说想要虎太郎的小飞机，我说不可能。

灰谷葵也记仇，晚上不再愿意跟我睡，不再亲近帮凶灰谷兰，转而投向了万次郎。

也不知道为什麽万次郎会如此包容他，竟然亲手给他做了一架飞机。

莫非是问题儿童欢乐多？

“你去向小葵道歉，你毁了他所有的玩具。”

记忆回笼，我被万次郎突然靠近放大的脸和暴言吓了一跳。

“你在开玩笑吗，万次郎？”

他托住我的脸问：“那你看我在笑吗？”

之前的笑容全数消失，黑眸里闪着寒光……真是一秒变脸。

“我不可能道歉，这是他的错。”我向来不主张溺爱孩子，我先前对不良少年包容过了头，才会被蹬鼻子上脸。

万次郎声音沉了下去：“王後？”

又来了，以为用这招百试百灵呢。

“你叫太後都不行。”

“……”

或许是触到万次郎的逆鳞，他失去耐心，手臂一收，将我扛了起来。

“喂你不能这样对我——咳咳咳，好歹用抱的吧。”

我被万次郎扛在肩上，带回了他的卧室。

灰谷葵裹着毛绒绒的毯子，砸吧着小嘴睡得正香。

万次郎将我放了下来，我立刻做了个自我缝合嘴巴的动作。

——我绝对不会向灰谷葵道歉。

“他没有朋友。”万次郎说。

“没有朋友的人有很多。”比如童年的我也没有什麽朋友，“但这不是恶作剧的理由。”

“哎。”万次郎忽然叹气，目光移到了天花板上，“我问过他了，没有恶作剧。”

“哦？在九井的文件上乱画，剪坏他爸爸的领带，在鹤蝶的脸上涂鞋油，还用水泼了我的笔记本，砸坏了电视机——这些，如果不算恶作剧，还有什麽是恶作剧？”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激动起来，“小时候小恶，长大了大恶，彻底变成极恶吗？”

如果我的计划失败，灰谷葵注定会在一个不太好的环境里长大，只能靠他自己洁身自好。

现在是没有希望了。

“我对他根本没有其他要求，做个不危害社会的普通人总行吧？”

……上头了。

听着像是在埋汰犯罪头子万次郎。

幸好他没生气，摸了摸下巴说：“我是极恶，又不代表他会是。”

“抱歉，不是骂你的意思。”

“无所谓，被你骂得都没脾气了。”万次郎说，“芙柚子，是你告诉小鬼，长大了能和虎太郎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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