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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之事（第2页）

其实此前我对他二人的事不甚了解，缠了红逍姨去问。红逍姨那素来侠肝义胆的女子，说起他们俩人的感情纠葛，也都要红了眼眶。我那时想，要找到阿爹问清楚，他为何再不肯回来，对我和阿娘不管不顾。

我十三岁那年，算是文学武学小有所成。我师父说，我这就算毕业了，不如留个纪念，就请了画师，为我和当时一同毕业的师兄们画了画像，签了署名。画师很苦，因着要给毕业的人一人一份，先照着我们人画，回去又原模原样画了好几张。我们也苦，一堆人挤在一起一动不动坐了一天。

我就对阿娘说，我已经完成了她的要求，让她告诉我阿爹在哪。

她有片刻的呆愣，显然是不曾想到我依旧记得这件事情。她想了想说:“先弄死一个人！我就告诉你。”

我都不知道我阿娘也有对别人痛下杀手的时候。

他说就是那个人，给我阿爹报信，让他回家看望我的恶毒奶奶，我爹才一去不回。他就在宋国，住在无忧居。

我心中了然，那这人，的确该杀。

临行前，我阿娘给了我一柄短剑，与我说，我要是敢丢剑，就扒了我的皮。

而後，我就踏上了宋国的旅程。

说来惭愧，因为我从小没出过云瑶，身为大小姐也处处有人照顾，当我自己踏上征途时，我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迷路。

所以我生生花费了几个月，才找到了无忧居。

我在白天打探好了无忧居的布局，晚上准备行动。

于是我穿上了夜行衣，带了短剑，鬼鬼祟祟的，进了无忧居。

我埋伏在那个人寝院的花丛中，等待出手时机。我在那里蹲着，目不转睛等着寝房灯熄，却没想到，身後撞上一个人，是江遂。

我们那时当然还不认识，互相被吓了一跳後，双双出剑抵住了对方的脖子。

我瞧她也一身夜行衣，偷偷摸摸，就知道不是干好事，我小声问:“你是谁？干什麽的？”

她支支吾吾回:“我来……我来找东西！”

切，不要脸，偷东西就说偷，还找？

她也问我:“你是干什麽的？”

我心虚的很，也支支吾吾说:“我是……我是找人的！”

黑暗中，我也看见，她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我们俩僵持了一会儿，她说:“反正我们目的不同，井水不犯河水，就当没看见，你找你的，我找的我的。”

我想了想，同意。

于是我们俩收了架在对方脖子上的剑，一同等着。

终于等到烛火灭了，我刚要行动，她突然拉住我问:“你有没有那个？”

我疑惑:“什麽？”

“迷烟啊！这你都没有？”

我突然才醒悟，原来偷偷杀人还要那种东西。

于是我也说她:“那你呢？你不也没有？”

她丧气说:“我忘了带……”

所以我们只能，大眼瞪小眼，又多等会儿，等人睡着。

过了一会儿，屋里好像再没动静，我们俩撬开门栓，我直奔寝室杀人，她去寝室的西屋不知道偷什麽。

我进去之後，才开始後知後觉的惶恐，握着剑的手都在发抖。但想起阿娘，我还是壮着胆子往屋里摸。只是那人，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望向漆黑的窗外。

我见他端坐的侧影轮廓，瞬间有些腿软，咽了咽口水。

他缓缓开口，嗓音有些难听的嘶哑:“月黑风高夜，适合杀人。只是今日，怎麽来的还有你这样的黄毛丫头？”

我不敢说话，提剑像他刺去。

他端坐不动，仅仅两根手指，就将我刺向他的剑身夹住，我进退不得，他一旋手腕，我也被迫跟着转身，单膝跪地。他手上的力道似乎小了些，我又抽出剑身，再度刺去。他捏住了我手腕，我一疼，剑就脱手，他用脚向上一踢，剑就笔直的向上飞出。他本应顺势接住，直接刺向我的胸膛。但不知道为何，他接住的那一瞬，整个人一怔，生生停了动作，只将我丢了出去。

这一丢力道也不小，我後背生疼，咬着牙趴在地上喘息。

他握着剑，不可置信的说:“你竟是……她……她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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