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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挑什麽武器,我奉陪到底。”
韩朗懒散地张开双臂,“我束手就擒。”谁说他想打来着?
韩宅马厩内外,皆静。
剩馀三个黑衣刺客交换眼神,一人胆大提着亮刀,沿左侧土墙,小心地进厩。马嚼夜草,鼻息呼呼。
突然屋顶上横梁,有响动。
刺客擡头,还没看清,铁黑饮马的大缸,当即砸下,物从天降。
闷响一声。
流云忍痛马肚下窜起,磕马蹦上,伸手握夺那刺客的刀把,横给他一刀归西。
喉口血箭横飚的那刻,其馀两人闯入。流云借马力再上,双臂交错,左右开工,一刀不错。红血涂人马。
华贵闭眼从梁上跳上马背,屁股刚坐稳,人就打了个冷嗝。九死出一“声”,离奇地响。流云终于嘴角一牵,驾马奔出韩家。
一路冷嗝,华贵就没停过,骑在马背上一跳一抖的。
流云回头看他,话在舌尖,却见华贵挺身,霍地一声将他扑倒在马背。
“噗”的一声,有枝冷箭破空而来,堪堪擦过流云头顶,正中华贵。
流云回头,只瞧见一枝长箭没入华贵正心口,却滴血未出。
箭杆随着心跳,一齐搏动。
一跳一动。
流云怒目回视。
第二队人马已然杀到。华贵重伤至此,除了束手就擒,再没有别的出路。
马蹄踏石板,原路返回。
华容与流年两人默契,互相不睬。
华容车内打扇看夜景解闷,流年粗粗整了下伤口,撩鞭赶车,一路沉默。
为等韩朗,马车行得极缓。
路走到一半,街道开始不平静。流年环顾,追兵已到,车被困在了正中。
华容钻出头,瞅瞅形势,义气盖天手语,“你先走,走得一个是一个,好找援兵。”
“不行,保护你是主子的命令。”
“没援兵,我们都要死。”华容的比划果断万分。
流年定了定,再不犹豫,弃下马车杀出人群而去。
而华容留在车内,不消说,很快便被韩焉人马拿住,一起押解回京。
至此,韩焉此行大胜,除流年一人逃脱外,其馀人马悉数落网,无一幸免。连夜啓程,押送还京。秘扣抚宁王府。
是夜,依旧无风,抚宁王院落,万花压枝。
书房还是焚香,墙上字画,苍劲有力。
韩朗受邀,坐在蒲团上,和哥哥下棋。
“我技术蹩脚,不玩了。”韩朗最後还是叹气。
韩焉也不为难,动手收拾棋子,脸始终寒雪敷面。
这时,有人禀报说,吩咐定制的东西,已经准备妥当。
韩焉整衣,“擡进来。”
韩朗神定自若,耐心等待。
东西没能被擡进门,因为委实太大,擡不进。只能放在门口。
韩朗探头一瞧,原来是口超大尺寸的棺材。
“你可知,你是韩家活得最长远的次子?”韩焉眼神重压在韩朗身上。
“知道。”韩朗施然而答。
“你如何知道?”韩焉追问。
“猜的。”
“那你还如此……”
“大哥,那不是先人愚忠,就是先人贪权贵造成的。”
鼎香燃尽,韩焉终于露笑,“那好,你自己去和祖宗说吧。”说完,挥手吩咐手下,“来,伺候抚宁王入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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