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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石家庄。
河北省省会,抗日根据地。太行山脉,燕晋咽喉,华北平原,工业重心。
这些都跟他没任何关系。他来纯粹是为了人海里捞针。
他在市中心找了个酒吧驻唱的工作——算不算工作再说,临时挣个饭钱。作为临时工他干的非常不敬业,抱着吉他根本坐不住,天天变着法跟各路人马套近乎,但凡逮着个跟“搞音乐”三个字沾点边的人都得打听一句,动辄还得给人看看照片。
一晃问了一个多月,什麽都没问出来,老板看出端倪了。看出来了倒也没说什麽,打烊了才把他拽过来,问:
“我看你不像来旅居的,也不像打工的,你是不是来找人的。”
然後又补了一句,找前女友啊?
他就语焉不详磕磕绊绊地解释。那店长听完沉默半晌算是明白了,说这样儿你也别太急,咱们这圈儿就那麽大,新来的都惹眼,这几天我各处帮你问问。但有一个地方,我给你指出来,你得自己去——那地儿我去不了。
那老板给他指的也是个酒吧。他是到进去里头坐下了,才明白老板那句“我给你指出来你得自己去”是个什麽意思。
满屋都是男的,每个男的都喜欢男的。真他妈世界奇观。
他坐那角落里,连气都喘不上来,还得一个一个看顾客的脸。有人过来跟他搭话,他一开始还应付两句,後来干脆装不会说中国话了。哪国人?不知道,朝鲜人。
过了十二点,店里开始有节目表演,唱歌跳舞小品什麽都有,本来就乱,节目开始更乱——他一个在台上闹腾惯的人都觉得乱,但更有可能是他心里乱。
最後一个节目是个中年人带着个男孩子,那男孩子走秀似的,刚开始是在台上一圈一圈走,走着走着就走到各桌去了。那岁数大的人就跟在後头挨桌宣扬:“这是方方小姐——许看不许摸啊。”
那男孩也就十几岁的年纪,戴个假发,穿了个紫裙子,明晃晃露着一边大腿,巴掌大的脸,脸上涂的粉都够把他那地下室刷一遍了,眼皮子上还擦个油亮的眼影,显得底下黑眼圈更明显,被酒吧里的灯一打,活像个浓妆的骷髅。
他一直盯着那孩子打量,那孩子可能以为对他有意思,专门过来黏糊了两圈,身上一股带着灰的脂粉味儿。衣服挺久没洗似的。
他让熏得够呛,赶紧说话,说你别总上我这儿晃了,我没钱。
那孩子听他这麽一说,悻悻走开,继续挨桌转悠去了。
他把目光从那孩子的背影挪开,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不是祝岚,那不是祝岚。祝岚不是这样的,祝岚在他面前从来不是这样的,祝岚不会,也不能这样儿——不能再这样儿了。
可他怕祝岚又成了这个样,他太害怕了。他宁可自己死了都不想看祝岚这样。
他肠子胃全都绞在一起,实在是坐不住了,干脆过去找那个调酒师,拿着照片问他,你见过这人麽?
调酒师说,从来没见过。
他大松一口气——心虽然还是放不到底,也总算撂下一半了。然後伸手到钱包里查了几张钱,递给那调酒师,说,行,太谢谢你了,你再帮我拿瓶酒,什麽都行,度数高的。
那调酒师看着他,寻思了一会儿,从底下拿了瓶两百毫升的伏特加,问他,不用调麽,干喝啊?
“不用调了,连瓶给我吧。”
出来以後他就在台阶上坐下了。外头空气比里面好,但他还是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吃了苍蝇似的,只能忍着恶心把酒往下灌。
那酒特别辣,像根棍子直接捅到胃里,捂着嘴咽也咽不下去。这回终于吐出来了,连之前在店里喝那杯都吐了。他一边吐一边想,廖容你出息了,绿焰一场一场演出来的钱,平时吃饭拍X光都舍不得花,今天全他妈吐这儿了。
他在那台阶上喝了吐吐了喝,吐的比喝的都多,最後实在吐不动,索性酒瓶子一扔,躺台阶上了。
至于旁边有没有人看他,怎麽看他,那跟他没关系,他不在乎了。那些他在乎的,说要陪他的,现在一个个都离他远着呢,找都不知道去哪找了。
他可能是吐多了耳鸣,耳朵里乌泱泱响成一片,交响乐一样,把这辈子听过的动静都收集齐了。剧团咿咿呀呀的唱腔,登台时脚下踩的锣鼓板眼,唐郁琦在街上发传单时的吆喝,艳姐的琴业平的鼓,全敲在他耳膜上。就数邢四伟的唢呐吹得最响亮,一声一声,夹在台下观衆嘈杂的喊声里,像骂街又像哭丧。哭的是绿焰,骂的是他。
可是没有祝岚,这里面没有祝岚。
唯独就没有祝岚。
祝岚。
他从内怀把那张特写拿出来,耳朵凑近了听,还是没听见吉他响。照片里的吉他手微仰着头跪在台上,连人带琴跪成一道清丽而妖艳的白。衬衫是半敞的——穿衬衫不过是做做样子,琴和音乐才是衣服,头发蓬乱着,面孔浸在阴影里,可眼睛是明亮的,半是沉迷半是虔诚的神色。
凝固无声的世界,人和琴都静止,只有琴面上撒的闪片是会动的。金属白的琴面上起伏的闪烁,像迷离的泪眼,像舞台灯的倒影。
而那时候,同在舞台灯下,面对着这样的祝岚的他自己,他想的是什麽?
世界地震似的动荡,他突然就觉得晕,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就先躺这儿吧,等醒了,醒了再往起爬。
他仰在台阶上,看着酒吧招牌上的紫灯,闭上眼,脑子里最後响的是那个老板说的话。
“咱们这圈儿也就这麽大。”
就这麽大?也就这麽大?
废话吗这不是?
他在心里骂,骂着骂着就笑了,想,我原来这麽牛一乐队主唱,从北京跑来坐你面前你不也不认识麽?这特麽大着呢!还真当在朝鲜呐?
他醒的时候是第二天上午,十二月的太阳明晃晃在脸上照着,照片扣在他心口上,身上不知道哪位路过的菩萨给他盖了个军大衣。
饶是这样还是冻得够呛。幸好是石家庄,这要在东北,一晚上过去,他这会儿尸首都凉了。
这属于是善有善报——几年前他好像也在北京大马路上给路倒盖过衣服,具体怎麽回事忘了。他搓搓手,抱着军大衣坐在那,人还有点恍惚。昨天吐得什麽都顾不上,醒了才惦记起自己身上这点东西,往内怀摸,手机还在,再摸摸外兜,果然,钱包没了。
行,好歹还给他留了个手机。他挺知足。
他真得感谢这贼给他把手机留下了——回去充上电一看,还真有人找他。四个未接电话,一个10086,剩下三个都是业平,一个昨晚上打的,两个今天早上打的。
他赶紧回电话。让人以为他死外边就不好了。
电话响了两声,业平接了。他听着电话那边有人宋工宋工的喊,估计业平在工地呢,就没寒暄,直接问,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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