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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由于07年北京春天的沙尘暴不会倒着吹向2006年,因此06年哈尔滨的九月依然秋高气爽。哈尔滨的九月秋高气爽,而他正站在辅导员老杨的办公室里受审。这一场审问给他的大三正式拉开了帷幕。
窗外是新生向左向右看的吆喝,老杨说,祝岚你还学会校外斗殴了?他点头,说,对不起,老师我下不为例,但那人真的欠打,我这应该是见义勇为。
“欠打你也不能真打啊,你不会打110啊?”老杨在彻底背过气去之前倒吸了口凉气,“不是,祝岚,你因为什麽动手啊?”
他说,您消消气——咱差不多得了。过会儿大一的下训,去食堂连草根子都吃不上了。
“祝岚我跟你开玩笑呢?老杨说着还拍拍椅子扶手,“你把人打了,人家现在要告你,你当这是闹着玩儿呢?行,你现在不说,话都留着跟警察说吧。”
外面的新生下了训,而他继续在办公室里站着。他站在那,想起很多年前张圆说他的浪是命里带的。现在想想可能是这样儿。所以他这辈子走到哪,哪都无风起浪。他倒无所谓,反正淹不死,总漂在浪尖上。
无风起浪说来话长。他为了攒学费,大一下半年在系里干了一学期杂活,最开始是归两个女老师管。两个老师分别人称卢老太太和王老太太,天天在发票报表里埋着,动不动就找不着手机,脾气倒都还好,有时候也背地里点评学生,自然也有他。说咱们这个小祝,这麽大岁数念大一,他是社会考生?
另一个就说,他之前退过学,大一念完退的,但也没复读,不知道怎麽回事儿。
说完两个人换了个揣度的眼神儿,又开电脑各忙各的了。他当时站在办公室门口,听完这话手里的报表撒了一地,给那姓王的老师唬了一跳,直喊欸呦喂。
他就蹲下一张一张捡报表,捡也捡不起来。王老太太看着他慌里慌张地折腾,转椅一推,也蹲下身帮他捡。老太太可能是觉得他好笑,一边捡一边问,小祝你怎麽小小年纪就上岁数了,还哆哆嗦嗦的。
他当时没言语,过一会儿才说,手上有点儿旧伤,好几年了,不碍事。
“唉你看我这话问的,”王老师听完就有点儿歉疚似的,朝他笑了下,“那你没去医院看看啊?”
他说,看了,也没什麽好办法。
“你去咱们校医院做做理疗丶针灸,开点儿中药什麽的,反正看不好也看不坏,”王老师一面说一面打开抽屉翻,“你拿我这教工卡去,省得另外挂号了。”
说着就把卡往他手里塞,他没敢接,很郑重其事地说,太麻烦您了。结果王老太太听完直喊欸呦喂。另一个卢老太太听见了,在旁边插嘴:“小祝这孩子就是太紧张了,你这手估计也是心病,你放松点儿,它可能就好了。”
说完喝了口茶,又加了一句。“你们这批孩子都这样,精神压力大,考试考多了,累的。”
他听完笑了,带点儿踟蹰地把那卡接过来。王老师很爽快地挥手,说:“今儿没事儿你下班吧——医院你每周自己记着去啊!”
他说谢谢。他是真的谢谢所有愿意对他絮叨的老太太,感谢她们还都拿他当孩子,他多少年没这待遇了。更何况他从来都不敢觉得,谁关心他丶善待他丶体谅他,是一件应该的事情。
但那教工卡後来他也没用几次。大一下半年念完,王老师就退休了,换了一个新辅导员老杨。老杨硕士刚毕业,工作不上心,什麽事都迷糊。而且还不会算账,动不动就把工资发少了。
迷糊得跟那姓廖的似的,就那几个钱还能算错。他在心里无声揶揄。
然後他马上又给廖容喊了声冤。其实那人不算迷糊,嘴上说不会算账,其实一碗挂面成本价都清楚。
更何况廖容早就不是那个地下室里和他一起挨日子的男孩儿了。银行的贷款,乐队的流水都不是小数,人家现在算的都是几十上百万的账了。
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在哪。
那是姚艳飞走以後他第一次想起廖容,在九月的阳光和热风里。他没想出答案,他们班小班长来喊他去食堂吃饭了。
小班长和他是舍友,刚入学他就对小班长印象很深,因为班长管他叫哥。这些年叫他岚姐岚妹妹的都有,可只有小班长叫他哥。小班长知道他岁数大,有事拿不定主意也爱来问他,知道他没钱,还给他介绍过兼职,有时也拉他去操场打篮球。他原来也没玩儿过,说不上多喜欢,但不论如何,他很感谢。
他作为大龄学生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哈尔滨的夏天阳光充沛,那些附在他身後的鬼影都被阳光晒了个透,逐渐淡出他流水账般的生活。
醒着的时候,他不再想起以前的事,可夜晚不听他的使唤。有些人在夜晚阴魂不散,就好像他们还和以前一样,只是不说话。他早已经不弹琴了,但他们依然默契。痛觉在黑暗里穿透他,填满他,过窄的铺板让他没有躲避的馀地。廖容右耳上那枚耳环带着金属阴凉的甜腥气,抿一下像喝了口血。
因为冷,他不得不去拥抱那个温暖发烫的人体。他抱着他,听见一句,你转过去。
他从来不喜欢‘转过去’。看不见抓着他的人是谁,会让他觉得恐惧。他很疼,他问,要是我不会弹琴,你还会这麽一直惦记着我麽?
这句话咬着他的心脏。疼的是他,可哭的却是廖容。冰凉的眼泪针似的扎在他的肩膀上。
他伸手抓冰凉的栏杆,挣扎着要回头。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别哭,真的,你别哭了。要是我从最开始就不会弹琴,你还会这麽一直找我麽?”
没有人回答他,床头的闹钟被他挥落在枕头上。清晨五点,上早课的人也还没醒,他去空无一人水房洗脸,镜子里的面孔有些惨淡,头发也短得潦草,并不好看。
而廖容其实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连廖容给他那张银行卡,也已经是许久前的事了。快一年了。
他低下头,龙头淌出来的自来水冰凉刺骨。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这麽软弱,思念却在他身体里潜滋暗长得如此繁茂,像雨林里生长的植物,阴暗又挺拔。
而他敢把廖容甩在身後,一个人走这麽远,也许是因为他根本就心知肚明,这个人进到他生命里,进得太深了。他们是断不掉的。而他所做的,他的逃离,只是在廖容身上割开一道伤口,就像他曾经对自己做的那样。
他是想让廖容疼麽?就像他自己那样,疼一次,一辈子不忘?他在干什麽呢?
他扶着水池怔怔出神,有人在他肩膀上轻拍,他後退两步。
“哥?怎麽了?一大早在这儿站着。不冷哇。”
“没怎麽。洗两件衣服,省得晚上抢水池。”他看着睡眼惺忪的小班长摇头,在水从盆子里溢出来前把龙头拧紧了。“走吧,去食堂,别迟到了。”
那天上午的课是他不擅长的高数。他数学不太好,跟上进度要花很多功夫。所以他没有再想起他的那个梦。而如果不是那天下午他遇见了一个人,他就真把这个梦忘了。
那人叫辛夷,让人印象深刻。一种中药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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