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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见面（第3页）

活像一个男鬼。

唐松：“……？”

大脑还没从刚才的剧烈运动中缓过神来，他嗓音滞涩，扯着嘴角，脱口而出：“怎么，你来索我命了？”

“什么意思？”顾渝一边流着泪一边问。

唐松下意识低头一看。

有影子。

又攥了攥手指。

刚才的触感是温热的。

……活的。

“那你哭什么？”唐松直勾勾地盯着他，“被我吓哭了？”

顾渝这种人，还会流眼泪？

打哈欠忘擦干净了？

但机会难得，就算顾渝患了迎风流泪，那也是把柄。

他本能地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照。

尖尖的小虎牙露出来，送顾渝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虚伪假笑。

“你要是敢把我打架的事告诉老师，明天我们顾大主席被我揍哭的照片，就会出现在每个班的黑板上，你最好给我看着办。”

*

顾渝的一下手滞在空中。

心脏如擂鼓般跳动，多巴胺极速分泌，眼泪不知何时从眼泪夺眶而出。

眼前的人很瘦，冷白色的皮肤在阳光下几近透明，而嘴唇却是红润的。琉璃一般的眼珠泛着暖色的光，靠着墙，就这么微微抬眸，略带一些埋怨地看着他。

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大脑突然空白。

天呐，我喜欢他。

顾渝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只剩下一个声音疯狂呐喊着。

即使那只“软绵绵的拳头”上，现在还沾着血迹，即使他的表情远远称不上友善。

但顾渝已经看不到了，他满脑子都是，小猫。

好可爱。

眼睛也像，张牙舞爪的样子也很像。

原来这就叫一见钟情。

他真厉害。

他竟然能交到这么可爱的男朋友。

可男朋友好像没有跟他叙旧的打算，他拍完照收起手机，就扶起趴在地上睁着空洞的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孩，又拍拍他身上的灰土，表情柔和：“我们走。”

顾渝下意识地伸手，想拉住他，却只抓住了他校服的衣角。

唐松拧着眉回头看他，眉宇间尽是不耐烦。

“干毛啊你。”小猫发出了怒吼。

顾渝一下卡了壳。

小猫看起来，好像不太冷静。

可能是……太久没见的原因吧。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他毕竟没有记忆，顾渝努力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试图营造一些重逢的氛围，以缓解对方的不安：“那个，好久不见，你……你好吗？”

“啥？”

唐松鼻子津起来，手臂抬起，手腕弯曲，竟是竖了一个标准的中指送给他：“傻x，你又发什么疯！”

嗯？

顾渝看着那个骨节分明的中指，心神俱震。

……这么辣的吗？

顾渝有点迷茫。

他没再往前进一步，立在原地，看着唐松背着阿莱的背影越来越远，像被封印了似地不动了。

北方九月秋日的清晨，秋风里夹着土壤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零星黄叶飘过，悠悠转转，落在顾渝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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