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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了情况,县衙的文吏立刻情况向上汇报。
“叩见主簿大人。”文吏在门外躬身行礼,声音压得低而稳。
“进。”房内传来一声略显沉闷的回应,带着几分不耐。
文吏推门而入,见主簿黄仲书正埋于一堆田亩账册中,手里的毛笔在纸上飞快圈点。
他快步上前,将情况说明:
“大人,前院来了桩纠纷,是夏家食肆的掌柜夏沐,与她亡夫的族人周家起了争执,双方都要请官府评理。”
黄仲书抬眼扫了他一眼,却没有立刻开口。
他把朱笔往笔洗里一搁,墨汁在清水里晕开一圈黑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事情我已经知晓了,事不宜迟,即刻安排开堂审理。
你去通知知县大人,就说有桩民事纠纷需当堂断明,让他移驾正堂。”
文吏闻言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他是县衙的老人了,自然清楚县衙的规矩。
县衙虽然有审理的职责,但是本身也要处理大量的日常事务。
寻常民事纠纷,无论是田宅之争还是邻里口角,都得先登记在册,然后排期。
通常排个日的期,待知县大人处理完紧要公务才能开审。
可今日这桩案子,既非命案也非盗案,怎么主簿竟要当场审理?
他心里满是疑惑,不过也清楚知道在衙门中,不该问的别问,否则一不小心身上的这件吏服就可能丢了。
他连忙躬身应道:“是,小吏这就去办。”
转身走出签押房时,文吏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觉得今日的签押房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他不敢多停留,快步往知县的内衙去。
文吏刚走,签押房内侧的屏风后便传来一阵轻响。
随后,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前面那人正是先前溜出食肆的王从虎。
他脸上的慌乱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谄媚的笑容,腰杆也比在食肆时弯得更低了。
而他身旁是个穿着青色官袍的中年人。
男子面容清癯,颔下留着三缕短须,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应天府的通判周文炳——从六品的官职。
虽说不算高位,却也是上元县衙的上级官员。
周文炳走到案前,拿起那张文吏留下的麻纸,视线扫过上面的几个字眼“夏家食肆”,“夏沐”。
心中闪过一丝熟悉感闪过他的脑海,却一时间记不起什么时候听过。
看完诉状他的眉头缓缓皱起,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王从虎:
“从虎,怎么这夏沐说的和你说的可完全不一样?”
王从虎面不改色:
“周大人,你切莫听信这毒妇的一面之词。”
“当初岳母赵氏就是被这人欺骗,觉得她太可怜了,这所以才拿出大笔钱财替她开了这食肆。”
“没想到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对方就翻脸不认账。”
“现在我们甚至都怀疑,当初三郎的死是由她而起!”
“三郎可是周家的独苗,总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周文炳想到那长相还算英俊文雅的周三郎,心中也轻叹了口气。
两家是未出三服的族亲,当日的婚宴他还喝了几杯喜酒。
只是他也没想到,那天居然是双方最后一次见面了。
思索了片刻,他这才看向身边的黄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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