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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第2页）

“我坐车过来的，当然有点糊了，下次我带你过去吃。”

“可别，我这一身铜臭气别沾脏了你们书香校园”

“我们金融专业每个人都一身铜臭气，每天张口闭口就想挣一个亿，谁也别嫌弃谁。”季明川又道，“下周我们学院元旦晚会，程哥你想过去看看不”

“不去，柱个拐跟要饭的似的，去了丢人啊。”

“哪有这麽英俊的要饭的，过去看看嘛，我给你留个位置。”季明川期待的看着他。

“怎麽着非要我过去，你要上台表演节目啊。”程英简开玩笑。

“对啊，学院听说我参加过选秀，给我安排了一节目。”季明川无奈的笑。

“哟，你又要唱歌了，丢脸丢个大的”

“怎麽可能，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钢琴。在梦想娱乐重新捡了起来，算不得弹的好，只能是勉强献丑。”

“你不是孤儿吗？还有条件学钢琴”程英简好奇道。

“我又不是一出生就是孤儿。在八岁以前，我在我母亲身边生活，只是，”季明川语气微顿，“家人都是偷来的，我也原本不属于那个家。或许我本来也不该出生。”

“狗大的年纪倒还伤春悲秋起来了，没关系啊，遇上我算你运气好，哥以後疼你。”程英简见他情绪低落，笑着宽慰他，“既然晚会上你要表演节目，那我必须抽空去看看。”

“会不会太勉强了”

“轻微骨裂，好得快，有啥勉强的。甭操心了，楼底下有架钢琴，我妈的，没事儿你可以去练练手。只不过我们家只有我妈会弹钢琴，她走以後这琴就没用过，不知道音还准不准。”程英简三两下喝完馄饨汤，拽着他一瘸一拐的往钢琴那边走去，“现在你就试试，要是音不准我下午找个调音师来看看。”

“程哥，你不会弹吗？”季明川坐到钢琴面前问程英简。

“我会个蛋。”程英简的手指按在琴键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我妈是个文青，喜欢捣腾琴棋书画，平时要磨咖啡，闲时要插花。我不像她，读不来书，屁股也没办法在钢琴架前坐半小时。”

“我也不喜欢弹琴，只是小时候母亲强迫我学习。”季明川把手指放在琴键上，缓缓地奏出一曲缓和的琴曲。程英简听了一会儿，没听出来这是什麽琴曲，又听季明川继续道，“《蓝色多瑙河》，这是我小时候学的第一支曲子，为此挨了不少打。”

“我只在学习问题上挨过打。”程英简回忆自己的童年时代，每天盘算着上学校外面当个流浪天涯的大侠，手里的课本都是上古残卷，三门课都凑不出一个完整课本，更别说学习了。他叹了口气，“我小时候可烦你们这些学习好的孩子了。”

“现在不烦了”季明川问。

和季明川相处这麽长时间，程英简深谙他顾左右而言它外加旁敲侧击的话术，于是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不烦你，别多想了。”

季明川低头一笑。

弹完一曲，程英简敲了敲钢琴盖子，“这琴放我这儿也是积灰，送你得了。过年来亲戚了，你也能给我露一手。”

“我只是三脚猫功夫，只怕给你丢脸。”

“开玩笑的，我家能有几个亲戚来。你也就弹给我听听解闷了。”程英简顺势靠在他身上，“看来家里有个人说话是挺好的，不然腿摔了出不了门，我这几天得在家里憋屈死。”

“陶先生不过来陪你聊天吗？”季明川问。

“他以前可能还能过来陪我聊聊，现在，他忙着下月结婚，哪有空管我。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我也怪不上他。如果我要是喜欢女人，我也结个婚，生个孩子，”程英简语气一顿，“等等，孩子就免了，要是也和我一样不爱学习，我得气死。”

“孩子是没什麽好的，结婚也是。”季明川淡淡道。

“我这岁数说这话还有点道理，你才十八岁，你在这儿吐槽个什麽劲儿”程英简来了兴致。

“按照生理学角度，生孩子对妻子身体不好，而婚姻则有一半概率会走向破灭，导致人财两失。尽管我十八岁，但这些理论可不止十八岁，而且还有一个月我就十九岁了”季明川擡头看他。

“行行行，你有理。”程英简不愿意跟小孩儿计较，他转移话题，“你生日一月份”

“一月三十一。”

程英简笑着拍拍他肩膀，“想要什麽，我送你。”

“我没什麽想要的。”季明川语气平淡。

“啧，我就知道你不好意思开口。”程英简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然後朝季明川一扬下巴，“我在你们学校旁边有几套房産，给你过户一套，算是补上你十八岁生日礼物怎麽样”

“你在这里，我平时又没机会住学校那边。”

“给你你就收着，哪来这麽多废话，对你好还不乐意上了。”门铃忽然响了，程英简一瘸一拐的跳起来，边走边道，“我穷的只剩下钱了，别给我省着。”

“程哥你坐着我来开门吧。”

季明川真是服了程英简瘸了腿也不愿意歇着的活跃劲儿。

“那你去，认识开门，不认识说滚。”

季明川通过大门旁的显示屏，看见上面是陶晋文的面孔，有那麽一瞬间他是想让他滚的。

“谁啊”程英简坐沙发上问。

“是陶先生。”季明川打开了门禁，门後是陶晋文和善的笑脸，“哟，明川你也在啊，英简，你脚好点了没，兄弟我过来看看。”说着他在桌上放了一箱补品，“多补补，好得快，回头再包你一月猪蹄儿汤，以形补形嘛。”

“滚蛋，你天天吃脑花也没见聪明多少。”

“唉，怎麽没给你声带摔哑了，成天就知道挤兑我。”陶晋文促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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