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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2页）

季明川摇头:“赵助理，咱俩赛道不一样。”

程英简看着赵雷亚健康的体型，没胆量让他当坐骑。他一巴掌拍他座位上，“我用你背我是没钱买轮椅了，瞎献殷勤，开车！”

“是是是。”赵雷一脚油门扎进夜色里。

元旦过後，公司开始忙碌起来。各种项目的审批等着程英简点头签字，他每天大会小会开个不停，有几个晚上来不及回家，直接睡在了办公室里。光是工作忙就算了，陶晋源那小子隔三差五给他出状况，项目资金越滚越大，研发却迟迟未见成果。程英简记着马场那笔账，挑时间劈头盖脸训了那小子一顿。要不是陶晋源是陶晋文弟弟，他真一脚踹死他的心都有了。

谁知道陶晋源挨完骂後对他态度却空前温顺。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比陶晋源长了几岁，也不好意思再较真。留下句下季度他项目要还上不了市就收拾铺盖滚蛋的狠话後先让陶晋源滚蛋了。

时间就这麽一晃而逝，年关将进。公司的事儿差不多都结束了，程英简大方的给公司上下放了两天假，而他的脚也恢复的七七八八，好歹不用拄着拐杖当七级残障了，总之是能让他过两天舒心日子了。与此同时季明川开始整天不见人影，程英简一打听，原来这小子到期末考试周，开始临时抱佛脚。

原本每晚灯火通明的书房主角由程英简换成了季明川。程英简端着杯咖啡渡进书房内，看季明川正在伏案苦学，他敲了敲桌子，“差不多得了，两宿不睡觉，你要成仙啊？”

季明川看上去还是神采奕奕，一点也看不出熬了两夜的模样，把年轻就是本钱这句话贯彻了个彻底。他从书本里擡起脸来，“舒服了一学期，这几天受罪是我应得的。”

“这书都能当砖砌墙了，你复习的完吗？”程英简翻了翻他砖头似的课本，“啧，这些书都是教条，真做生意能用上这些就见鬼了。我下海经商的时候和你一个岁数，书是一本没看，全靠老前辈指点和自己瞎折腾。你要真想在这行干出个名堂，光靠书靠不住。要不回头来我公司学习学习”

“好啊。”季明川合上笔，“但书还是得看，不然绩点不够毕不了业。”

“你不是学习很好吗？还愁这个”

“我们学校每个人学习都很好，不差我一个。”季明川合上了课本，“而且我想拿奖学金。”

“怎麽，我缺你钱花了让你费这老命挣那俩子儿。”

“你给我的和我拿的不一样。如果我想送你东西，拿你的钱买不合适。”

“哎呦。”程英简摸了摸他的脸，“这麽会来事儿。

季明川乘机握住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你不喜欢”

“我可太喜欢了，像你这麽懂事儿的我上哪儿找去。”程英简低头端详着他的面孔，熬了两天大夜後还是帅的很稳定，便低头亲了他一口，“带你去玩玩”

季明川点点头，说好。

燕城市作为全国的金融世贸以及政治中心的温巢，其商业区自然无比繁华，无数座摩天大楼拔地而起，名流晚宴丶股市债券丶金融市场分散在大楼里，他们作为流动着的商品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黄金，能消费的起橱窗中物品的人当然是被商品精心挑选过的主人。

程英简带着他前往一家高档餐厅，两人刚一落座，隔壁桌的几位年轻姑娘就对着他们窃窃私语起来。程英简对他人的目光不甚避讳，用他的话来说，他长这麽帅，被人走到哪儿看到哪儿都是正常现象。季明川倒不这麽觉得，那几位小姐的目光显然不是纯粹的欣赏，他能从其中隐约的犹豫和兴奋中预想到事情恐怕不会这麽简单。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女孩鼓足勇气走过来:“你好，请问你是季明川吗？”

季明川果断摇头。程英简乐了:“他是，怎麽了？”

“太好了，我是你的粉丝，听说你退圈了，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女孩兴奋道。

季明川回想起自己当了半年爱豆的黑历史，有些不自在。程英简倒挺自来熟:“哎呦，有缘千里来相会，加个座和你偶像慢慢聊呗。”

女孩摆手:“不了不了，我就是来问问季明川先生，您还有复出的意思吗？”

怎麽？他是什麽业务很过关的爱豆吗？还真有死忠粉季明川干脆利索的摇头:“没希望了，冒昧的问一下，你觉得我很适合吃这碗饭吗？”

女孩摇头:“这倒不是，您唱歌跳舞都挺难评的。但你这种明知山有虎还往虎山行的姿态很值得我学习，明明很不擅长唱歌，却仍然坚定的站在台上选择揭自己老底，这种勇气真是可歌可泣，我追饭圈这麽多年没见过比您更有勇气的人。所以我视你为我的终身偶像丶人生楷模！”

要麽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这麽一长串话说下来，季明川都不知道对方是在夸他还是骂他。

程英简笑的擡不起头:“呦，你也是楷模上了。”

女孩把餐巾纸递给季明川:“偶像，此路一别再难有相见之时，还望留名在上，供我收藏纪念。”

季明川在她餐巾纸上写了程英简的名字。女孩一愣:“偶像我识字的。”

程英简凑过来一看:“你丫毛病，写我名儿干什麽？”

季明川面不改色朝女孩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到达今天的高度，离不开我背後的金主先生，所以我把我甲方的名字送给你，希望你也能以他为榜样，早日成为富婆，包养属于自己的男模。”

“……”女孩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偶像，你和他”

“是你想的那样。”季明川淡淡道，“作为偶像我再告诉你一个道理，软饭很好吃。”

女孩哭着跑远了，连签名都没带。

“这不完犊子了，你这算不算塌房，你粉丝要另换楷模了。”程英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本来就是一片废墟，谈什麽塌房不塌房。”

“娱乐圈来钱快，而且你这样的花瓶估计也挺受欢迎，你当初为什麽不继续签约”程英简好奇道。

“遇上你了，我还努力干什麽，我不都说了软饭很好吃，能躺着吃绝对不坐着吃。”季明川淡定回复。

“啧，没毛病，你想的还挺开。”程英简拿酒杯和他一碰，开玩笑道，“我有钱你有色，咱俩算不算天造地设”

季明川低下头一笑:“算，太算了。”

期末周倏然流逝，季明川在考完几门专业课後迎来了假期。程英简还是一如既往的有钱没闲，他看季明川在家里呆的无聊，两句话把季明川塞进了公司当助理。这下季明川也有的忙了，成天忙着给程英简整理报表端茶递水，顺便见识一下程英简被工作指数倍递增放大的情绪。

工作期间，程英简就像个炸弹，一点就炸，而且炸的频率很频繁，基本上每天能炸个两三回，炸起来更是不分男女老少。被炸的最多的是赵雷。他总结程英简每天爆炸还有人愿意跟着他干的原因，实在是程英简给的钱太多了。毕竟程英简公司的工资水平在同行中遥遥领先，就连实习生都能月入近八千，以至于员工一看工资卡和年终奖，倒也能兴冲冲的指数倍容忍程英简的暴脾气，两方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直到赵雷发现，这种平衡在季明川在场的时候会稍微打破一下——因为程英简基本没炸到过季明川身上，而且还越来越中意他，不但给他开工资，还给他安排了一部分工作。

季明川那小子也对得起十七岁上黎大的脑瓜子，什麽工作都能得心应手有条不紊，有时候公司里几个嫌他年轻的老油条故意想挑他刺都挑不出什麽毛病。

就连公私分明的程英简也挑不出季明川不是来，于是越发器重他，走哪儿都带他。

季明川越成功赵雷就越觉得自己离滚蛋不远了。直到季明川独自完成了一份小项目的标书，赵雷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看来季明川不是奔着让他失业来的，是让他们全公司的人都失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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