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书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十五章（第1页）

第十五章

程英简很长一段时间依赖过酒精，以至于到了成瘾的地步。後来陶晋文苦口婆心，他才控制了饮酒的频率。但今晚他心烦意乱，便径直开车去了最近还开着的一家酒吧。大约是除夕夜，酒吧里没几个正经人，零星聚集着不少社会盲流。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图他的皮相和不菲的打扮，有意无意和他搭讪。换做平常他也不是什麽柳下惠，但他今晚烦的想杀人，一把将杯子摔烂在地上，才止住狂蜂浪蝶。

他一杯一杯喝着高纯度的烈酒，直到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口袋里细微的电话铃声。

他看也不看屏幕，按掉了手机铃声，示意调酒师给他倒酒。

谁知手机却锲而不舍的和他唱反调。程英简来了几分火气，擡手接通了电话，“请问他妈的哪位，大晚上打十几通电话，急着发丧啊！”

“程哥。”一道清凉的声线穿透嘈杂的交际场，直直钉住了他火冒三丈的苗头。

程英简按了按眉心，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明川呐，有事儿”

“今晚是除夕夜，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节日快乐。”季明川的声音带着笑意，程英简几乎能想象到少年说话时含笑的神情。他烦躁的心情莫名被捋顺了一些。

“程哥，马上就是零点了，祝你除夕快乐，岁岁平安。”

零点

程英简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的时间，窗外忽然爆出一阵巨响，无数璀璨的烟花炸在夜幕，一时间恍如白昼。心跳好像也在这一声巨响中错漏了一拍，他失神的看着窗外不断升腾明灭的光影。直到手机中继续响起季明川的声音:“程哥，回头。”

略微迟疑後，程英简恍然回头，酒吧内乌烟瘴气，灯光昏暗难分，每个人脸上都光怪陆离笼着令人生厌的迷雾，而在这糟糕的一切门口正站着一道孤零零的身影，像是为了匹配同样孤独的他而来。那一瞬间，程英简心头忽然涌上一阵无法言说的震撼。他并不是一个善于文采的人，也描述不出什麽惊天动地的情绪，对他来说，这一瞬间的悸动停留在□□最大程度的机动反应。他意识到自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略有酿跄的朝门口走去，他甚至没来得及问季明川为什麽会知道他在这里，也没空追究现在是什麽场合。他伸手捧住季明川微凉的脸颊，闭着眼睛，朝他嘴唇吻去。

他意识到季明川回抱住了他，更用力的亲吻他的唇瓣。

酒吧内人人酩酊大醉，迷离醉眼望向窗外绚烂的烟花，没人注意门口正紧密拥吻的两人，正如没人能注意到程英简眼角隐秘处不易被察觉的潮湿。

一吻结束，程英简无力的将额头抵在季明川颈窝:“你是今天第一个和我说节日快乐的人。”

“你是我十八年来第一个和我说节日快乐的人。”季明川依恋的把嘴唇贴在程英简被酒气蒸热的脸颊。

程英简掌心贴着他的後颈，闻言他摩挲着他後颈的皮肤:“你好可怜，我十八岁以前我妈每年都陪我一起守岁。”说着他笑了一下，“十八岁以後我就和你一样了。”

“赵雷哥说喜欢你的人很多，他们不和你说节日快乐吗？”

“他们说节日快乐，是因为我给了他们很多钱，我买下了他们的祝福和喜欢。”程英简摇头，“不一样的，你要知道，花钱买的喜欢最不值钱，哪怕花了很多很多钱，那也不值钱。”

“可是你也给了我很多钱，你不怕我的喜欢不值钱吗？”季明川低头望着他的眼睛。

程英简却笑了一下:“至少在今天，你让我很高兴，那我愿意相信它是值钱的。”

季明川这才露出一个笑容，他将一个微凉的物体塞到了程英简手心里，在後者疑惑的神情里，季明川腼腆的笑了一下:“你的生日太远，我又实在想送你东西，却不知道该在什麽时候送，正好今天是除夕，让我有理由把这份礼物送出去。”

程英简看向手心，上面躺着一只圆滚滚的水晶企鹅挂件，企鹅也不知出于哪个厂商之手，长得鼻斜眼歪，像个智障企鹅。程英简撇了撇嘴，“你上哪儿买的，丑的出奇了。”

季明川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是我自己找师傅烧的，确实丑，下次一定比现在这个好看。”

程英简把挂件塞到口袋里:“下次烧个招财猫，财源广进；下下次再烧个长寿龟，长命百岁；下下下次再烧个……下下下次到了再说吧。”

“你不嫌它不值钱啊”季明川忽然问。

程英简嗤笑一声:“我什麽好的没见过，再值钱的东西在我面前都不够看。”

季明川眯着眼睛一笑，又在他手心塞了个东西。程英简懒洋洋的问:“你又烧了个什麽”

说着他擡手一看，手心躺着一枚精致的小盒子。他迟疑的打开，盒子中的黑丝绒布上躺着一枚孤零零的戒指。素白的指圈，中心镶嵌着三枚细钻。程英简不免失笑:“你买这麽贵的戒指干什麽”

“便宜的配不上你。”季明川理所当然的回。

“那倒也是。”程英简把戒指拿出来，“你就买了一只”

“程哥，我应该买一对吗？”

季明川将戒指戴在程英简食指上，“我知道我只是你包养的情人，我也不敢越了规矩，所以我是抱着购买首饰的心思买的戒指。”说着季明川握住他的手在灯光底下晃了晃。程英简的手很匀称，骨骼修长，薄薄覆着一层筋骨，由于本人不怎麽喜欢念书，连读书的茧子都没留下一点，配合着戒指上的三枚细钻熠熠生辉，看上去格外的精致漂亮。所以季明川朝程英简笑，“很合适，很漂亮。”

程英简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他把戒指褪下来放进盒子里:“退了吧。”

季明川笑意一顿:“你不喜欢吗？”

程英简捏住他的脸，“你个二百五，谁家送戒指就送一只，我让你退了重新买一对，钱不够就刷我的卡。”

“程哥”季明川忽然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程英简笑了一下，“你跟着我时间也不短了，你又这麽听话懂事，如果你是个女人，估计咱俩还真能结个婚试试。”

“程哥，那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季明川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他。

程英简擡手抚摸他的脸颊，语气带着些不自觉的认真:“有一点。”

“你不要骗我。”季明川握着他的手越发紧了。

程英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起来眼睛弯弯:“我要不喜欢你早就让你带着那只丑企鹅滚蛋了，还能让你在这儿和我撒娇问话”

听到这话季明川满意的笑了，嘴角挂着腼腆又害羞的笑容。平时在外人面前，季明川总冷淡疏离，但唯独面对他却时不时显露出这个年纪的青涩和可爱来。这种定向的反差很让程英简受用。所以他像摸一只小猫小狗一样摸了摸季明川的脑袋，“你挺好的，真的。你知道，我以前遇上过很多人，但你是最特别的。明川，留在我身边吧。”

季明川的眼神因此变得深邃晦暗，他擡起手握住程英简的脖颈，感受着他掌心下蓬勃跳动的脉搏。他的喉头干涩，指尖不住摩挲着程英简脖颈的皮肤。半响後，他微喘着气，低声道:“程哥，你不要骗我。”

“不骗你。”程英简豪不设防的一笑，擡起胳膊搭在季明川的肩膀上，“我喝的有点多，送我回家，或许会有奖励哦”说着他眯眼打量季明川的下半身，眼里闪烁着暧昧的光芒。

季明川擡手扣住他的腰，失笑说了句“拭目以待”。

次日一早，程英简就想把昨晚擅自许诺的自己一巴掌抽昏过去。一回到家季明川那狗东西就跟八百年没做过一样将他按在沙发上摩擦。起初他还有兴致温存，到後面几次他是真觉得自己要死床上了。他是对着季明川又踹又骂，後者跟塞了耳毛的驴一样埋头苦干。直到最後，程英简在醉意和刺激的情事中不省人事，造就了他人生中最滑铁卢的一晚——他居然被个小兔崽子草昏过去了，还他妈不止一次。

房间内天光大亮，程英简嘶着气靠坐在床边，季明川正坐在卧室沙发上看书，看他醒来後，他把厚厚的专业课书放回桌面上，端着一杯牛奶向他走来。似乎怕程英简骂他，他黏黏糊糊的坐在床边，把脸蹭到程英简赤裸的怀抱里，从下而上的仰望程英简面色不善的脸色。

“程哥……”季明川掌握好语气，委屈又小心的开口。

程英简吃软不吃硬，看季明川这样做小伏低，他也说不出什麽话来，甚至还有点心疼季明川脸上被他挣扎时一拳砸上去的淤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