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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第3页）

“他能。”程英简从茶几上端起茶杯放在陶晋文面前，“喝你的茶吧，和一小孩计较什麽，真是越活越过去了，而且他问的也没错。”

陶晋文皱眉，擡眼时撞进了季明川略带挑衅的神情，他恍然大悟，原来季明川是故意问那个问题，他竟然在挑拨他和程英简的关系。小小年纪，心术不正。陶晋文越看季明川越不顺眼。他清晰的感知到季明川对他也抱有这种敌意。不对，季明川似乎对程英简身边的任何人都抱有敌意，不论是他还是晋源，季明川从始至终就没对他们有过好脸色。或许在季明川眼里，值得他以礼相待的只有程英简。这并不是简单的奉承程英简，更像是一条护食的狗，擅自将程英简圈进了自己的领地之内，不允许他之外的人染指。偏偏程英简还觉得他像一头温顺的羊，对他百般纵容，简直是鬼迷心窍，他怎麽从一开始就没发现季明川这麽心机深沉？

“我不喝茶，给你小情人喝吧。”陶晋文没动茶几上的杯子，直接道:“英简，作为你的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是啊，程哥，陶二公子就是个例子。”季明川也扭头道。

“季同学，你说话要过脑子。”陶晋文蹙眉。

季明川神情温驯:“这是我深思熟虑後的话。”

两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你俩要干嘛造反啊。”程英简抱起胳膊，靠坐在沙发上，“再吵滚出去吵。”

“没吵架，我在和陶先生开玩笑呢。”季明川转眼一笑，朝程英简眨眨眼。

听到季明川这麽说，陶晋文瞪大眼睛，这混蛋不但是茶艺大师，还他妈是川剧变脸。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濒临发火的程英简听了他的话後偃旗息鼓，不轻不重的骂了他几句就完事。

陶晋文第二次震惊，居然有人能让程英简的火爆脾气中道崩殂。季明川这小子还真有一套，难怪程英简会护着他。

他真是再也看不下去季明川在他面前和程英简卿卿我我了，他没什麽表情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程英简微微欠身:“公司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季明川言笑晏晏:“陶先生慢走不送。”

程英简起身送了他几步:“那就下次聊。”

等人一走，程英简扭头看向季明川:“你和陶晋文呛什麽劲儿。”

季明川垂下眼睫，摆弄着咖啡杯里还没融开的方糖，迟迟没有回话。程英简最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装哑巴，便没什麽好气的坐到季明川旁边:“就算陶晋源做错了事，陶晋文又不知情，你干嘛跟他出言不逊”

听季明川还是不说话，程英简啧了一声，戳了戳季明川的胳膊:“哑巴了，刚不还牙尖嘴利嘛？”

“唉你怎麽回事——”程英简没了耐心，拧过季明川的脸颊，却见季明川脸上挂满了泪珠，原来这半天季明川是在一声不吭的榨珍珠。

“你哭什麽”程英简看季明川这个样子，本来没多少的气也一下子散了，他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捏着季明川的下巴，给他一点一点擦眼泪:“你先别哭，我没怪你的意思，陶晋文毕竟是个长辈，说话总要客气点，没准以後你工作了还得和他打交道呢。”

“程哥，到底是因为他是长辈还是因为你还喜欢他”季明川拉住程英简的手腕，擡眼可怜的看他，“你别骗我，和我说实话。”

世界上怎麽能有季明川这样爱吃醋心思敏感的人程英简仰天长叹，但又对季明川的眼泪无可奈何。要是别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他早就甩袖子躲清净去了。偏偏这个人是季明川。

季明川打小是个孤儿，难得上进又聪明能来燕城市上学，十八岁就跟了他，在遇上他之前一定吃了不少苦。听赵雷说过，季明川没进梦想娱乐前在一家小餐馆打零工赚学费，日子过得实在算不得体面。初次遇见时，他本来也想当季明川是个漂亮小玩意儿放身边摆着，可是人情冷暖自知，这一年多来，季明川听话懂事，从来没主动问他要过什麽，也从来没和他提过要求。除夕夜那晚，夜那麽深，路上也没几辆车，他身边一个人都不在，只有季明川愿意驱车几十公里来等他。

纵然程英简对季明川算是见色起意，可这麽久以来，也算是有感情了。责怪季明川之前，他也会先一步难受。程英简身边的人不算多，季明川算是一个，所以季明川的眼泪格外值钱，至少他不希望季明川在自己面前掉眼泪。

“不骗你，阿文只是我朋友，过去的事不提了。”程英简笨拙的拿手指擦他的眼泪。

季明川满意的看着程英简对他生疏的安慰，他正在在测试心爱的宠物对自己的态度。很显眼，他大获全胜，历时一年半，他终于站在了程英简身边。

“哥，我要你亲我。”季明川把脸贴在他的掌心，红着眼睛看程英简。

程英简嗤笑:“答应我以後别掉眼泪我就亲你。”

“不答应，程哥总让我难过，我没办法保证。”季明川失落的看着他。

“行行行，亲亲亲。”程英简胡乱在他嘴上亲了几下，摸了摸他的脸，“别不高兴，哥最喜欢的就是你，以後不让你难过，你想怎麽哭就怎麽哭，我就乐意哄你，好不好”

“你不会嫌我烦吗？”

程英简笑了，“你是我宝贝儿，我怎麽嫌你烦。”

季明川抱住他，把脸埋进程英简的肩头，他快要压抑不住自己嘴角胜利的笑容了。他强忍着窃喜应下了程英简的话，像是捕获猎物的一条毒蛇，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和欲望。程英简会成为他生命中最值得珍藏的荣耀奖励，独一无二，仅此一个，没有人能从他手中夺走程英简，不论是他的家人还是朋友，他会一个一个毫不留情的驱逐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程英简身边只有他一个就够了。

他会是程英简的血脉亲缘，也会是程英简的挚爱亲朋，他要让程英简视线之内除他以外寸草不生。

这是他至高无上的爱，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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