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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仪这半年来势头正盛,再加上在北疆无与伦比的声望,一开始牢牢占据上风,陈林私自豢养兵马的证据被扒了出来,甚至在深山之中寻到了一处驯养战马的马场,手中铁证如山。
但这样的上风持续了仅仅半个月,一开始措手不及的陈林很快做出反应,急速推出了两个替罪羊出来认罪伏法,更有辈分极高的三朝元老亲自上殿为他担保。
与此同时,杨子仪的亲信被查出贪污受贿,早年为让陛下顺利登基,做过的些见不得人的事也被扒了出来,一下子扼住了杨子仪的咽喉。
——涉及老大。
皇城血流成河时杨子仪和陈林在北疆养伤,北疆的雪下起来就是不停的,冷进了骨子里,出去一刻钟都觉得自己快被冻成了冰人。
而这样的天气出去打猎收获可能颇丰,两个伤患自然不可能出去的,好在手底下人识相,回来时总会把猎物送一两只过来让二位将军解解馋。
杨子仪往年和李云深一起出去打猎,猎到了自己在雪地里动手烤,这麽些年过去手艺虽有生疏,但还是能入口。
剥下的上好的皮子被送往皇城,这时节刚好能给老大和谢公子做个毛领的披风。
杨子仪烤肉,陈林便负责温酒,这冻死人不偿命的天气里有一口热酒入喉,身上才能暖的起来。
陈林靠近的时候杨子仪擡头看了他一眼,那人攥着衣袖,低咳着过来擦了擦他的脸,他皱着眉头看着他,然後看见他偏素的衣袖上黑了一小块。
“煤灰都飞到脸上去了,”陈林笑他,拿手指弹了弹衣袖上的黑灰,从怀里拎出抱着的两个酒坛子,“你的酒太烈了,呛人的很,喝了伤胃,正好我这儿有几坛竹叶青,喝着试试?”
那笑在一片风雪中温和的有些扎眼,杨子仪不知想到了什麽,便也同他笑,两个傻子在屋檐下烤着肉抱着酒坛子喝酒,笑的又傻又叫人费解。
——若是有不知真相的人过来看见了,或许当真会以为他们关系甚笃——就仿佛操纵着皇城风云的不是他们,在千里之外斗的你死我活血流成河的从来不是他们。
看着倒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一边恨不得把对方弄死,一边还能和对方谈笑风生。
这场漫长的争斗持续了整整半年,皇城之中经历了一轮换血,几乎御殿上每一日都有人被弹劾罢官,甚至于流放斩首。
三个月後双方各退一步,推了替罪羊出去,暗中不停的试探妥协,终于暂时偃旗息鼓。
而这半年里,杨子仪在病中坐镇後方,将蛮子打的怀疑人生,不得不龟缩在最後的领地里向大周俯首称臣,按岁纳贡,自此北疆千里草原被纳入大周疆土,肥沃的水草养育牛羊,为大周日後的拓土开疆打下坚实基石。
这场争斗看似偃旗息鼓平稳度过,杨子仪反而越发觉得不安。
现在的朝局停在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看似谁都没有占到便宜,但极有可能,此刻露出的,不过是陈林想让他看见的。
他开始清晰的认识到,在争权夺利方面,自己并不如陈林,历经三朝不曾败落,又怎会是等闲之辈?这天下,若还有谁能在钻营权术上胜过陈林,大概也只有谢公子。
而谢公子现今不在朝堂,自古後宫不得干政,虽然谢公子决计不会在此列,但涉足朝堂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老大根基未稳,不宜与老臣对抗。
再有三年时间,谢公子与老大就能彻底与陈林相抗衡,到时,陈林恐怕难逃一死。
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再者,他又当真是愿意看见陈林去死?
心思翻涌而过,他只觉呼吸越发困难,忍不住扶着桌子才能站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八月中旬,边境为羌族所扰,去前陈林亲自过来送他,在一片大雪纷飞中给他系上鹤羽大氅,双臂环过来时像极了一个拥抱。
他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你这次回来我有话同你说。”
杨子仪怔了怔,突然有些想催促他在此刻说出来,但为免露出马脚,他最终什麽都没说。
策马远去时他难得忍不住回头,身後大雪纷飞,白茫茫的大雪遮住了那人的眉眼,所以直到最後,陈林留给他的,都只是一个隐有期盼的,翘起的嘴角。
——他在期盼着什麽?杨子仪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可直到最後,都从未得到答案。
——他跑了。
在追击的半途策马向明空山而去,那是北疆与中原相接的山岭,站在半山腰既能看见中原梅花盛开,也能看见北疆千里雪原。
风景不错,人烟稀少,十分适合作埋骨之地。
他自知时日无多,但怎麽死还需琢磨。
不能死在老大面前,那太过于残忍,老大亲眼送别了太多人离去,不能再送他走了,而他死後,根基尚未稳固的老大又该如何牵制陈林?
——他并不觉得老大会输,但两相对峙可能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而其间又要掺杂多少的人命与鲜血,外敌又是否会趁虚而入,他思虑的这样多,怕是连死都不得安生。
陈林说,你死之日就是我反之日。
他倒是希望自己长命百岁,不为其他,哪怕是护佑老大也好,可是命运从未给他选择。
所以他还不能死至少不能在此刻死,嗓子里翻涌起腥甜滋味,杨子仪擡头望了一眼高耸入云的明空山巅,手上的笔墨晕染了生宣。
写废了数十张新纸,一旁的孩童一串糖葫芦都快啃完了,他终于落笔写就。
安好,勿念。
实在辞穷,但确实什麽都不敢多写,只怕多写一字就露出了马脚。
景帝二年九月,永安王杨子仪于追击羌族行军途中与大军失散,生死未卜。
陛下震怒,派遣大军搜寻,历一月,无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又半月,一封匿名书信被送往齐远候陈林府中,与此同时,传说有人曾在中原见永安候策马,有人曾见他一人走向山林。
民间一时谣言四起,陛下容不下功高震主的永安候,本欲赐死,幸而永安候澄澈通透,自弃功名富贵,归隐山林。
谣言越传越广,甚至于大部分朝臣都信以为真,最後连陛下都放弃了搜寻。
只有某一日宋城上京,陪着帝王喝完了一坛子姑苏酒,趁着醉意向年轻的帝王下跪:“陛下,您什麽时候放臣回去做个酿酒的闲人吧……”
高高在上的天子看着自己少年时一起征战的将军,很久只是无声的笑了笑,天下人都觉得是他刻薄寡恩。
他以手覆眼,轻声道:“子仪活不长久了,我放他去看看外间山河,而今你也要走?”
不是自愿离开,而是惧怕帝王的诛杀。
帝王没有等少时的将军回答,而是转身往外,步履蹒跚——答案早已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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