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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名分（第1页）

86名分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顾宁熙心中对此事已了解了大概：“从前怎麽没听陛下提起过？”

“小事而已。”陆憬目光扫向谢谦，“若非怀澄提起，朕根本不记得。”

谢谦摸了摸後颈，也觉得自己记性不错。

云州刺史归附在前，有意与昭王府结亲在後。

顾宁熙拈了一枚果脯，联姻本就是巩固利益的常见手段。他从来都是有这般底气，不愿娶便不娶，连太上皇都未必能让他转圜心意。

陆憬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察觉到他的视线，顾宁熙擡眸看他。

谢谦还在接话：“虽说婚事未成，也不妨碍宣刺史效忠陛下。”

不似有的地方官员，反复横跳，总看不清形势。

说话之中，迟了一步的甄源亦赶到御书房。

陆憬淡淡吩咐偏殿传膳。

宫门下钥前，顾宁熙本想与武安侯他们一同出宫，却被帝王开口单独留下。

谢谦三人不疑有他，只当陛下寻顾大人另有政事，还给了她一个不能散值的同情的眼神。

等殿中其馀人等都退下，顾宁熙疑惑开口：“陛下还有何事？”

她明日要去工部点卯，今夜想早些归家。

陆憬望入她眸中：“你便没有其他要问的？”

“什麽？”

“云州之事。”

顾宁熙语气轻松：“陛下不都解释清楚了？”

虽说起初听闻时她心中的确有些不高兴，但细究下来并无误会，她便没有再放在心上。

况且她知晓眼前之人的性子，拒绝旁人一向都是干脆利落的。

如此“懂事”，陆憬微不可察地蹙眉。

易地而处，若是有人要嫁给元乐，就算只求侧室的名位，他也必定是要追问个清楚明白的。

可她却如此轻飘飘揭过，没有半点深究的意思。

望外间暮色，顾宁熙道：“陛下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回去了？”

沉默几息，陆憬应“好”，惯例要送她回府。

顾宁熙不免踟蹰：“武安侯他们尚未走远，让他们看见不大妥当。”

“你在担心什麽？”

“我……”

已近两月过去，但他们之间的事，她没有想过告诉任何一人。

他不愿意在名分上委屈了她，就算暂时不能昭告天下，连亲友都不可以吗？

“元乐，”他唤她，问出心中所想，“你把我当什麽？”

是青梅竹马，是好友，是君主，还是其他？

顾宁熙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们间的情谊，一步步推进，于她都是自然而然地过渡。再加上交织的旖旎的梦境，以至于她从未深思过。

沉默一阵後，她道：“我……容我想想。”

这样的答案显然不够，顾宁熙伸手，掌心轻轻碰了碰他的指节。

小小的动作暂且熨平了陆憬心底的不满，他反握住她的手。

掌心的温度传来，陆憬道：“走罢。”

只是回顾府的路上，二人都莫名地没有开口。

天边残阳渐隐，落日的馀晖黯淡，直至归于无形，夜色彻底笼罩大地。

马车已经停在永宁坊的小院外，但车驾中迟迟没有动静。

孙敬捏了一把汗，方才见陛下与顾大人出御书房的神色，这二位主子又闹什麽别扭了。

车中未点烛火，借着微弱月光，彼此眸中皆是对面人的模样。

分别前，陆憬最後问了一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

天刚过拂晓，月华院内，顾宁婉便被侍女唤醒。

她披衣起身，揉了惺忪的眼看向来人：“你昨晚不是宿在永宁坊吗，怎麽忽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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