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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妥协（第2页）

苏瑾棠指尖一顿，“为何问我？”

萧宇承去牵她的手，嘴角扯起笑意，“我知道，你不想，因为你是南安郡王的人。”

苏瑾棠有一瞬的愣怔，下意识想逃避他的眼神，但马上反应过来，这番心虚的表现不正是印证了他的话？

“我……”

萧宇承不让她抽回手，固执地紧紧握着，眼神晦暗：“你刚踏入永宁我便注意到你了，我在越州也有人手，探查到你跟南安郡王府有关系并不难，你说那是你跟南安郡王妃关系好，我也选择信你。後来你为长公主做事，那份忠诚来得突兀，虽也有恢复女皇统治的愿景在，但我想，你就是南安郡王派到长公主身边的人，这可能性更大。”

苏瑾棠回望道：“不，是先有想要恢复女皇统治的愿景，才有与南安郡王结盟的事。我骗了你，我从小熟读诗书策论治国之策，经商是迫不得已，从小夫子便夸我有不输男儿的治国之才，可乱世之後，女子官塾关门，也再无女官，不甘心之人不只是我。”

“沈馨，姜韵枝，都是带着不甘之人，她们选择嫁人来争权，你呢？你不愿。”

“我不愿，”苏瑾棠望向远方，此时晴空万里，风疾云稀，“我不想困在四方院里。”

萧宇承颔首：“这就是你一再拒我的缘由。”

苏瑾棠心头酸涩得厉害，“嗯，如今既然已经都说开了，那我们……”

“你不问问我麽？”

“什麽？”

“不问问我怎麽想，是不是想困住你，是不是愿意祝你一臂之力？”

苏瑾棠不敢相信，眼中尽是惊疑，“你如何助我？”

萧宇承眼中满是落寞，“你从不对我抱有期待，任何事也从不想叫我帮你，那晚问我愿不愿意跟你浪迹江湖，有没有可能我说的愿意是真心的。”

“怎麽会？你不与齐王争了？”

“我若要跟他争，为何还要跟镇北王演这一出？这军功我一人独占了不好吗？又不是真打不过。”最後一句话说得不服不忿。

“我以为，你是顾念跟镇北王这麽多年的师徒之谊，不忍心她兵权旁落，才想到如此平分军功的法子。”

萧宇承笑着将她的手按上自己的脸，眼眸清亮：“原先我是没这个打算的，但是长公主将你派来朔州，我就明白了。”

“明白了什麽？”

“她叫我安分些，才能抱得美人归。”

苏瑾棠被他的眼神烫到，耳尖偷偷泛红，心中也是明白过来，自始至终她都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南安郡王将她送往永宁，长公主用得也很顺手。

若不是她跟萧宇承有牵扯，她的作用还没这麽大。

萧宇承仿佛是会读心术，郑重道：“你从来不是棋子，也不是用来对付我的手段，我该感谢南安郡王将你派到永宁来。”

“你知道吗？发回永宁的战报中，说的是我身中数箭，腿也折了，怕是不良于行。”

苏瑾棠惊得说不出话来，若是不良于行，那他再无争储君的资格，一国之君总不能坐在轮椅上。

果然，三月後。

永宁传来齐王得封太子的消息。

这两月来，苏瑾棠在朔州过上了游山玩水的好日子，萧宇承对朔州各处无一不了解，不论是新奇的吃食还是独特的美景，总能让她眼前一亮又一亮。

不过这好日子随着这消息宣告结束。

“陛下命你将身体养好後就啓程回永宁，虽没给你奖赏，但也没罚你，这一拖就是两个月，也该回去了。”

萧宇承仰躺在草地上，悠悠叹气，“真不想回去。”

早春的风还是冷的，苏瑾棠裹紧了披风，“走吧，只是回去的路上再去一趟清丰县，我去看看我干女儿。”

陈安澜长得一日比一日大，四个月的小孩已经会翻身了，苏瑾棠带了不少新奇玩意去看她。

陈听禾这几个月来比先前瘦了不少，但是人很精神，如今已经是清丰县县丞，只是清丰县暂时无县令，她干得其实就是县令的活。

“陈大人如今当真是大忙人，”苏瑾棠笑着打趣她，“感念您百忙之中接待我们一番。”

陈听禾知道他们是来道别的之後，情绪便一直低落着，直到听她如此没心没肺地拿她凑趣，才气得伸手打她。

“你们这一去，以後怕是……”

苏瑾棠擡手抱了抱了她，“以後也还会见面的，今後，希望你到永宁做官。”

陈听禾当下饱受离别之苦，不曾想这戏言竟能在七年後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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